休庭期间，尧青准备回家，翟航在后边叫住了他，一把搂住他的脖子。
“嗨，好兄弟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呀？到了午饭点了，我们去饭店吃盒饭吧，我请客。”
尧青被吓了一大跳
“哟，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翟航回答“前几天的事，我特意让严教授和晓燕别告诉你，给你一个惊喜。”
尧青笑道：“我看这不是惊喜，是惊吓，我告诉你，你要是把我病吓犯了，我可讹你。”
严教授从角落走了出来。
“翟航，你这小子都出国回来了，还是老样子。”
“哎呀严教授瞧你这话说的，都中午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我跟你们说，我这次去美国新研究了很多东西，等会我们细唠唠。”
转头又跟尧青说“兄弟，晚上咱俩一起搓顿烧烤怎么样？”尧青笑笑“好好好，都听你的。”严教授说“好呀两个小兔崽子，把我这老家伙给忘了。”翟航笑笑“嘻嘻没有啦教授。”
严教授拍了拍翟航的后背，“还不快去饭店，都到饭点了。”
三人其乐融融的到了饭馆，一人点了一份盒饭。
翟航率先开口“我这次在美国学到了碳纳米管的激光烧灼法，让化学性质更稳定，导热系数更大，还在《Nature》上发表文章，这次回来，接到中原科技大学物理专业讲师的聘请书。”
“你那篇论文我看到了，很有前瞻性，可以运用到芯片中，还可以制造超级电容器。确实不错。”尧青说。
“嘿嘿，厉害吧，谢谢兄弟夸奖。”接着翟航话锋一转：“上午的官司我去旁听了，那个小女生到底是什么情况？”
尧青叹了口气说道“这孩子叫王晴雯情况比陈晓燕那丫头还要复杂。”尧青把王晴雯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听完后翟航一拍桌子：“王仁这畜生真不是人。”
“王仁的犯的罪足够他判死刑了。我在想如果王仁死了王晴雯成年之前就没有法定监护人了。”尧青说。“我倒是很想收养她，但是我就怕我身体不一定什么时候出问题了，有时候我已经给陈晓燕无形中增加负担了，她在没上大学之前我发病了她照顾我，上大学了还时时惦记着我，我这个父亲当得不称职呀，陈晓燕跟着我真的遭了很多罪，我怕再给王晴雯增加负担。”尧青说到这里几乎带着哭腔。
“你不要那么想，要不是你在陈老三手里救下晓燕，她能考上这么好的大学吗。”严柏昌拍拍他的背，安慰他说。
翟航思考了一会说道：“尧青我收养王晴雯怎么样？”尧青和严教授听此都对他投向震惊的眼光，他接着说：“如果我收养王晴雯的话，她就得和我一起去荆泽，那边的教育比县城要好了不知道多少，户口和学籍什么的我爸妈可以帮着弄，可以联系荆泽大学附中，将来直接考荆泽大学物理系。如果我实验室工作忙的话我父母可以帮着照顾。我晚上问问我爸妈同不同意，那老两口这几年天天想着孙子如果收养她，我正好白捡一个这么好的大闺女，前提是晴雯能否适应荆泽的环境，我能不能收养她还是凭她自己的意愿。”
尧青说“我毕竟是晴雯的老师，你如果想收养她晚上我叫她和咱们一起吃饭，问问她的意愿。”
翟航回答“就这样决定了吧。”
下午开庭了法官像上午一样庄严的宣告
“现在就王仁拐卖妇女并且故意伤害，和虐待儿童一案进行二次庭审。”
“请证人王晴雯出庭作证。”
王晴雯穿着和老师借她的白衬衫脚步轻浮走向证人席她的手紧握着衣角缓缓开口"他打我妈......也打我。"她的声音很轻，但整个法庭鸦雀无声，"用皮带抽，用火钳烫......去年冬天，因为我妈在雪地上画公式，他把她的头和手一起按在结冰的水缸里......”
王晴雯的指尖死死掐进掌心，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抬头看向被告席，那个被她称作"父亲"的男人正用阴毒的眼神盯着她。陈晓燕继续说“要把这些鬼画符从我妈脑子里洗掉。”
旁听席上传来压抑的抽泣声。白宝辉教授突然站起身，老泪纵横地举起那张泛黄的实验室合影："法官同志！那不是什么鬼画符！那是能让导弹耐高温的涂层公式啊！"
王仁在被告席朝晴雯吐了唾沫
“赔钱货老子白养你这么多年了，敢告老子。”
“肃静！”法槌重重敲下。两个法警按住王仁。
“证人是否需要休庭？”法官关切询问，声音温柔附有亲和力。
王晴雯摇摇头继续说“今年五月，因为他让我给他做饭，我照做了，我把饭端上桌，他吃了一口又把饭吐了出来，对我骂到‘赔钱货，做这么咸，想咸死老子呀。’说着把热饭一把扣在我脑袋上，我的头发被烫坏了一片。”说着王晴雯撩起了后边的头发，四分之一手掌大的斑秃看得人触目惊心，上面还有结痂没好全的留的疤。
翟航紧握拳头指甲盖陷进手心里，仿佛下一秒就要掐出血来。尧青注意到，这个向来嬉皮笑脸，大大咧咧的老友眼睛里第一次燃起杀气，这股杀气如果有形的话就像一把刀，王仁此时恐怕早就粉身碎骨了。
王晴雯的声音忽然轻得像羽毛："最疼的一次...是他用烧红的火钳..."她缓缓摊开双手，掌心上扭曲的疤痕在法庭灯光下触目惊心，"因为我偷偷捡回妈妈被撕掉的草稿纸他看见了就把我拖进柴房用大木棍子打我，险些把我的腿打断了，打了三个多小时打累了，我还以为他会停手，没想到他从后院的仓库里那出烧红的火钳要来烙我的手，我求情‘爸爸我再也不敢了，你就放过我这一次吧’"晴雯说到这里哭出来，可是他还是不依不饶，骂到‘赔钱货，老子今天就让你长长记性，让你整天看那些鬼画符’抓起我的手放在那滚烫的烙铁上，我的手瞬间就被烫出一排排水泡。晚上还把我关在柴房不让我吃饭。”晴雯说到这小声哭起来。
过了一会晴雯调整一下自己，又接着说道：“我十岁那年，他喝醉了说漏嘴..."她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说我是'两千块钱附赠的赔钱货'，说我妈是他在长途车上'捡的'。”
王晴雯突然指向证据台："那本《材料力学》笔记...每页右下角都有我妈妈用血画的星星。"她的声音颤抖却坚定，"她没疯...她只是把灵魂藏在了公式里。"晴雯手里攥着一张纸条她把纸条递给法官。
"这些是她偷偷写给我的——藏在喂鸡的食槽下面，用油纸包着。"
检察官接过那些纸片，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工整的公式，每个空白处都画着小星星，旁边标注着：
"给雯雯的睡前故事——碳原子是怎么变成钻石的"
"给雯雯的礼物——世界上最坚固的材料"
白宝辉突然冲上前，颤抖着捧起那些纸片："这是...这是933项目的核心算法啊！她竟然用这种方式..."老教授泣不成声，"她是在用最后的方式保护这些知识..."
王晴雯的泪水决堤而下接着说“有一次他喝多了看见我妈妈在柴房教我画碳骨架，他一把撕碎我和妈妈的草稿纸丢进了火堆烧掉，他把妈妈提到柴房的角落，骂道‘疯婆娘让你教这死丫头这些有的没的，把这死丫头心都教野了。’他把我推出了柴房，我在外面知听到妈妈的惨叫声，我想开门救妈妈可是门被锁死了。”王晴雯说到这彻底放声大哭，哭到最后甚至吐了出来。
在一旁的法警和在旁听席的翟航连忙扶住她去庭外休息室休息。
尧青死死攥住座椅扶手，手背上青筋暴起。
法警抬上来一个证物箱。当那条嵌着铜扣的皮带和锈迹斑驳的火钳被举起时，全场哗然，传来一阵阵唏嘘声。法官不得不重新组织秩序。
“下面宣读李望月的验伤报告。”法官说。
法医学人体损伤检验报告
检验对象：李望月，女，46岁
检验时间：1999年10月11日09:00-13:30
检验地点：柳岗县人民医院法医鉴定中心
法医学结论
1. 体表损伤符合长期系统性虐待特征，致伤工具与现场扣押物证高度吻合
2. 会阴部损伤具有明确性暴力指向性（强奸罪直接证据）
3. 神经系统损伤与其科研人员身份形成对照（注：其手部精细动作能力被针对性摧毁）
4. 建议评定为：重伤一级（终身残疾）
此时严柏昌教授低下头用力的擦拭着噙满泪水的眼睛，白宝辉教授早已哭得泣不成声，用力的锤着自己的头痛恨自己作为李望月的老师没有保障她的安全，让她和晴雯受了这么多苦。
最后法官宣布“被告人王仁犯拐卖妇女罪，强奸罪，故意伤害罪，虐待儿童罪，且情节严重，依据刑法，一审判处20年有期徒刑。”
现场迸发出了阵阵不满声。
“王仁这个畜生为什么没有判死刑？太不公平了，他服刑二十年能换来一个科学家的一生吗？李望月可是整整被这个畜生虐待二十啊！”白教授撕心裂肺喊着。
法官敲下法槌“安静，话还没有说完。”他接着说道“王仁还参与非法倒卖雷管致933工程实验室爆炸一案，审判将在一周后进行。”
众人听此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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