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水事件过去三天了，宋絮的校服仍然残留着淡淡的蓝色痕迹。

她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用力搓洗着领口最后一点污渍。冰凉的自来水顺着她的小臂流下，在洗手池里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镜中的女孩有着苍白的脸色和过长的刘海，眼睛里沉淀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疲惫。

蔡徐坤宋絮？你在里面吗？

蔡徐坤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宋絮迅速关上水龙头，用纸巾擦干手上的水珠。当她推开洗手间的门时，蔡徐坤正靠在走廊的窗边，阳光透过玻璃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递过来一个纸袋。

蔡徐坤我妈烤的曲奇，多了一份。

纸袋散发着黄油和巧克力的香气，温暖得不像秋日的产物。宋絮迟疑了一下，接过纸袋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蔡徐坤的手背。那一瞬间的触感让她像触电般缩回手，纸袋差点掉在地上。

宋絮谢、谢谢。

宋絮结结巴巴地说，耳根不争气地烧了起来。

蔡徐坤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窘迫，自顾自地从书包里掏出一本书。

蔡徐坤对了，这个给你。《小王子》，我猜你会喜欢。

书很旧，但保存得很好，封面上烫金的星星图案已经有些磨损。宋絮小心翼翼地翻开扉页，上面用蓝色墨水写着一行字："给永远长不大的小王子——爸爸"。

宋絮这是……

蔡徐坤我爸在我十岁生日时送的。

蔡徐坤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

蔡徐坤后来他就很少回家了。

宋絮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紧紧抱住了那本书。走廊尽头传来上课铃声，两人一前一后走向教室，中间始终保持着半米的距离，像是有条看不见的线将他们连接又隔开。

下午的体育课，宋絮照例拿着请假条去了图书馆。

市一中的图书馆位于校园最安静的角落，红砖建筑爬满了常春藤，像一座被时间遗忘的城堡。宋絮是这里的常客，管理员张老师已经习惯性地为她留好靠窗的位置。

今天图书馆却有了意外的访客。

蔡徐坤这里有人吗？

宋絮抬起头，看见出校门站在桌前，额头上还挂着汗珠，白色校服被汗水浸透贴在背上。他手里拿着同样盖了章的请假条，嘴角挂着得逞的笑容。

宋絮你怎么……

蔡徐坤膝盖旧伤复发。

蔡徐坤眨眨眼，在她对面坐下。

蔡徐坤很严重，可能这辈子都不能剧烈运动了。

宋絮忍不住笑了，这是她这学期第一次在学校里笑出声。她慌忙捂住嘴，却看见蔡徐坤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

蔡徐坤你笑起来很好看。

他认真地说。

蔡徐坤应该多笑笑。

宋絮低下头，假装整理桌上的书本以掩饰发烫的脸颊。蔡徐坤也没有再说话，从书包里拿出素描本开始画画。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他们之间的桌面上，将两人的影子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