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物本质

宋絮正在洗菜，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纤细的手腕。听到蔡徐坤的声音，她转过头，水珠从她的指尖滴落，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宋絮你会做饭？

她挑眉问道。

蔡徐坤耸耸肩。

蔡徐坤泡面算吗？

宋絮忍不住笑出声。

宋絮那就坐着等吧，很快就好。

但蔡徐坤没有离开，而是继续站在那里，看着她熟练地切菜、炒菜。厨房很小，两个人站在里面几乎转不开身，但谁都没有提出异议。

蔡徐坤你经常做饭？

宋絮点点头。

宋絮从初中开始。我妈工作忙，我又不喜欢外卖。

宋絮我爸在的时候，都是他做饭。他做的红烧肉特别好吃。

蔡徐坤敏锐地注意到她提到父亲时语气的微妙变化。

蔡徐坤你想他吗？

锅铲在锅里停顿了一秒，宋絮的声音轻了下来。

宋絮有时候。特别是......

她没有说完，但蔡徐坤懂了，特别是在母亲喝醉的时候，在那些特别孤独的时刻。

蔡徐坤我爸妈离婚后，我爸搬到了另一个城市。

蔡徐坤每个月见一次，像是完成某种义务。有时候我想，也许没有兄弟姊妹反而是件好事，至少不用分享那份敷衍的爱。

宋絮转头看他，发现蔡徐坤的表情平静得近乎冷漠，但眼睛里藏着深深的伤痛。她突然很想拥抱他，但最终只是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

宋絮饭好了。

简单的两菜一汤——青椒炒肉、西红柿炒蛋和紫菜蛋花汤。蔡徐坤吃得津津有味，连连称赞，宋絮的耳根红了一整顿饭。

蔡徐坤真的很好吃。

蔡徐坤放下碗，满足地叹了口气。

蔡徐坤比我妈做的好多了。

宋絮笑着摇摇头。

宋絮那是因为你饿了。

饭后，两人坐在沙发上复习英语。蔡徐坤突然从书包里拿出一个CD盒。

蔡徐坤复习累了，听会儿音乐？

CD封面上写着《星空下的钢琴曲》，是宋絮没听过的专辑。蔡徐坤把CD放进客厅那台老旧的播放器，轻柔的钢琴声立刻流淌出来，像是月光下的溪流。

宋絮这是……

蔡徐坤我爸爸的作品。

蔡徐坤他是作曲家，至少曾经是。

宋絮从没听你提起过。

宋絮惊讶地看着他。

蔡徐坤因为现在的他，只是一个为商业广告写口水歌的人。

蔡徐坤这张CD是他最后的艺术坚持，在我十岁生日时送的。

音乐在狭小的客厅里回荡，忧伤而美丽。宋絮突然理解了蔡徐坤身上那种与众不同的气质从何而来，他骨子里流淌着艺术的血脉，却被迫生活在现实的桎梏中。

宋絮很美。

宋絮像星星在唱歌。

蔡徐坤转头看她，眼睛亮得惊人。

蔡徐坤你总是能看到事物的本质。

他们之间的距离突然变得很近，近到宋絮能数清蔡徐坤的睫毛，能闻到他呼吸里淡淡的薄荷牙膏味。钢琴曲正好播放到一段高潮，宋絮的心跳随着旋律加速，像是要冲出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