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力量的反噬和瞬间的脱力感如同潮水般袭来，我眼前一黑，身体彻底失去了平衡，像一截被斩断的枯木，直挺挺地向前栽去。
脚下虚浮，重心全失，双手本能地向前伸出，试图撑住冰冷坚硬的地面，准备迎接那狼狈的撞击。
预想中的坚硬触感并未传来。
就在我身体前倾、即将与地面亲密接触的刹那，一阵淡雅而清冽的风拂过面颊，带着熟悉的、仿佛浸透了霜雪的冷香。
一道月白色的身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出现在我前方，动作快得只留下一片模糊的残影。下一秒，我的身体并未坠落，而是落入了一个坚实、微凉，却意外安稳的怀抱之中。
是舞长空。
在我失控前倾的瞬间，他便已闪身而至，精准地接住了我倾倒的身躯。他的手臂有力地环在我的后背和腰际，阻止了我摔落的趋势。
隔着薄薄的衣物，能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沉稳心跳，以及那无处不在的、清冽如寒泉的气息。
我靠在他怀里，急促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过度消耗魂力后空乏酸痛的经脉。
额前的白色碎发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丝凉意。失重的眩晕感还未完全散去，但更强烈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挫败感，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我输了……”声音干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从我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我竟然……真的输了。”
理智上，我无比清楚这场失败实属情理之中。名震大陆的赤龙斗罗，封号斗罗级别的顶尖强者。
而我不过是一个刚刚触摸到魂王门槛边缘的魂宗。巨大的魂力鸿沟、对武魂理解的深度、战斗经验的差距……每一样都是难以逾越的天堑。
可是……
可是在东海学院的这三年里，我几乎忘记了失败的滋味。与唐舞麟、谢邂、许小言、古月他们的切磋，纵使他们天赋异禀，在绝对的实力和武魂压制下，也鲜少能真正威胁到我。
即便是与舞长空的对练，他也会刻意将魂力压制到与我相近、甚至略低的水平，引导多于压制，让我在看似旗鼓相当的对抗中磨砺技巧，领悟剑意。那更像是一种带着温度的教导，而非冰冷的胜负。
三年了，习惯了在压制中游刃有余，习惯了在切磋中立于不败之地。那份近乎本能的自信，那份属于少年天才的傲气，早已在日复一日的“不败”中悄然滋长，根植心底。
以至于此刻，当这份虚假的“不败”被他以绝对的实力、毫不留情地、彻底地击碎时，那份巨大的落差感，如同猝不及防的寒潮，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带来一种近乎窒息的憋闷和……难堪。
原来，离开了他的“让”，我竟是如此不堪一击。那些建立在压制性实力上的“胜利”，不过是海市蜃楼。
“小尘冰，”头顶传来他清冽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温热的呼吸拂过我敏感的耳廓，“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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