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的噪音像潮水一样涌来，刀叉碰撞声、交谈声、精神体偶尔的嘶鸣——王一博坐在角落，面无表情地往嘴里塞着寡淡的营养餐，雪豹精神体盘踞在脚边，尾巴不耐烦地甩动，警告任何试图靠近的人。
直到一个餐盘"哐当"一声搁在他对面。
"好巧啊，拼个桌吗？"
王一博抬头，肖战正笑眯眯地看着他，手里还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巧克力奶。没等回答，他已经自然地坐下，顺便把热巧克力推了过来。
"加了牛奶，"肖战说，"比营养剂好喝。"
王一博盯着那杯可疑的棕色液体，没动。
"怕我下毒？"肖战挑眉，作势要拿回来。
王一博一把按住杯子，冷着脸喝了一口。
甜的。
太甜了。
他皱眉，却还是咽了下去。
肖战眼睛弯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纸袋："还有这个。"
纸袋里又是几块烤得金黄的白巧饼干，边缘有点焦，形状歪歪扭扭，一看就是手工做的。
"改良版精神稳定剂，"肖战一本正经，"加了镇定成分，但主要是巧克力。"
王一博："……"
他拿起一块咬了一口，甜腻的味道在舌尖炸开，比刚才的饮料还过分。雪豹凑过来嗅了嗅，嫌弃地打了个喷嚏。
"难吃。"王一博评价。
然后吃完了第二块。
*
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时，王一博刚收拾完训练器材。走廊空荡荡的，月光透过高窗洒在地上，拉长了他的影子。
"下课了？"
王一博猛地回头，肖战靠在墙边，手里晃着那个熟悉的纸袋。
"你怎么在这？"
"接你下课啊。"肖战理所当然地说，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走吧，带你去见几个人。"
王一博皱眉："谁？"
"哨兵分队的几个同学，"肖战边走边说，"他们都挺想认识你的，就是有点怕你。"
"我不需要朋友。"
"你需要。"肖战头也不回，"除非你想一辈子一个人吃饭。"
王一博盯着他的背影，雪豹在脚边低吼了一声，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
聚会地点在训练场后面的小花园，几个哨兵围坐在石桌旁，看到王一博时明显僵了一下。
"这是汪卓成，A级哨兵，精神体是灰熊。"肖战介绍，"这是王皓轩，也是A级，精神体是狼。"
王一博冷淡地点了点头。
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直到肖战从纸袋里掏出更多饼干："尝尝？我烤的。"
"肖教官还会做饭？"王皓轩惊讶地接过。
"小时候在孤儿院学的，"肖战笑了笑，"总不能饿死自己。"
王一博的手指微微收紧。
汪卓成咬了一口饼干，眼睛一亮："好吃！"
话题莫名其妙转向了精神体喜欢的食物，灰熊和狼的精神体在桌下打闹，雪豹蹲在王一博脚边，一脸不屑，尾巴却悄悄晃了晃。
离开时，王皓轩甚至壮着胆子问："博哥，下周的格斗课组队吗？"
王一博："……随你。"
肖战在旁边偷笑。
*
回宿舍的路上，王一博突然开口："为什么帮我？"
"嗯？"
"那些哨兵，"王一博声音很冷，"我不需要。"
肖战停下脚步，月光照在他的侧脸上："那你为什么来？"
王一博语塞。
"其实我知道，"肖战轻声说，"你只是不习惯。"
王一博别过脸，雪豹蹭了蹭他的腿。
"明天图书馆见，"肖战挥挥手，"记得带《精神图景修复案例》。"
*
第二天，王一博在图书馆最角落的位置找到了肖战。
对方正埋头在一本厚重的典籍上写写画画，听到动静抬头，眼睛一亮："你来啦。"
王一博拉开椅子坐下，瞥见书页边缘密密麻麻画满了小狐狸——有的在打滚，有的在睡觉，还有的叼着饼干。
"……幼稚。"
肖战笑眯眯地合上书："精神体行为学，很重要的。"
王一博懒得拆穿他，翻开自己带来的资料。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桌面上，雪豹和白狐在光影交界处互相嗅了嗅，最终和平地趴了下来。
——这是王一博入学以来，第一次在公共场所待超过两小时而没有暴走。
*
直到傍晚，他们才离开图书馆。
转角处，几个向导拦住了肖战。
"肖学长，"领头的男生假笑，"院长找不到你呢，说是要讨论下个月的疏导分配。"
王一博敏锐地注意到肖战的手指微微收紧。
"知道了，"肖战语气平静，"谢谢。"
等人走远，王一博冷声问："他们是谁？"
"精神医学系的同学，"肖战笑了笑，"没事，就是有点……看不惯我跳级吧。"
王一博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转身朝那几个向导离开的方向走去。
"等等！"肖战赶紧拉住他，"你干嘛？"
"让他们闭嘴。"
雪豹不知何时已经实体化，金色的瞳孔在昏暗的走廊里闪着寒光。
肖战愣了下，突然笑了："王一博。"
"嗯？"
"你是在保护我吗？"
王一博僵住，耳根发烫："……自作多情。"
但他也没否认。
当晚，校园论坛疯传：有人看见S级哨兵王一博的精神体堵在精神医学系宿舍楼下，吓得几个学生不敢出门。
肖战看到消息时，正咬着一块烤焦的饼干，笑得肩膀直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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