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习惯有人护着

肖战教师资历实操考核的那天，精神医学系的训练室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肖战站在教室前排调整仪器，指尖在控制面板上敲出一串规律的节奏。他的白大褂口袋里还塞着几块包好的没吃完的饼干——今早烤糊的那批。

"下一位，肖战学员。"监考教授推了推眼镜，"你的哨兵搭档呢？"

训练室里其他教师都停下了动作。肖战能感觉到那些目光，像细小的针扎在背上。他清了清嗓子："我申请使用模拟——"

"我来。"

门口传来的声音让整个训练室骤然安静。王一博倚在门框上，作战服外套随意搭在肩头，领口还沾着格斗课留下的灰尘。雪豹精神体在他脚边甩着尾巴，一副刚打完架的模样。

监考教授的钢笔啪嗒掉在桌上："同学，这是教师资历考核..."

"所以呢？"王一博径直走向测评台，作战靴在地板上敲出清晰的声响。他扫了眼仪器参数，突然嗤笑出声："就这点刺激量？"

"你..."肖战压低声音，"这是教师考核，测试项目会引发严重感官过载——"

"我不会。"

肖战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继续说话，就见王一博已经利落地扯开衣领，露出后颈的哨兵腺体："开始吧。"

整个训练室鸦雀无声。

"这不符合规定..."监考教授弱弱地抗议。

王一博转头看向肖战，眉梢微挑："你不是要拿教师执照吗？"

肖战深吸一口气，突然笑了。他按下控制面板上的红色按钮："三级过载模拟，持续十分钟——"

警报声瞬间响彻整个训练室。其他教师慌忙后退，有个年轻的辅导员甚至叫出了声。王一博却只是眯了眯眼，雪豹精神体在电流般的刺激下完全实体化，獠牙闪着寒光。

"专注。"肖战的手按上王一博太阳穴，声音轻得只有他们能听见，"跟着我的精神力走。"

监测屏幕上的数据开始疯狂跳动。王一博的瞳孔收缩成一条细线，汗水顺着脖颈滑进衣领。但他没动，任由肖战的精神力如蛛网般包裹住自己暴走的感官。

九分五十八秒，警报解除。

王一博的呼吸甚至比刚开始还要平稳。雪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踱到肖战脚边蹭了蹭。

"记录破了。"监考教授盯着数据屏，声音发颤，"历史最高分..."

王一博已经拽着肖战的手腕往外走："走了。"

"等等！测评报告还没——"

"让他明天来拿。"王一博头也不回地甩上门。

*

走廊的灯光忽明忽暗。肖战试图抽回手："谢谢，但不用..."

王一博猛地停住脚步："三天了。"

"什么？"

"你三天没来送饼干。"王一博的语气像在陈述作战报告，"也没去图书馆。"

肖战怔了怔，突然别过脸："教师考核很忙..."

"撒谎。"王一博松开他，雪豹堵住了去路，"我看到论坛帖子了。"

——"肖战凭什么跳级考教师？就凭攀上王将军的儿子?"

——"听说他父母是叛逃向导，基因检测都有问题..."

肖战的指尖无意识蜷缩起来。月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斜射进来，照得他侧脸近乎透明："我不需要..."

"你需要。"王一博打断他，"就像我需要你的破饼干一样。"

这句话太直白了，直白到肖战耳尖发烫。他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腰抵上窗台："王一博，你不明白..."

"我明白。"王一博向前一步，"你怕习惯有人护着，怕哪天突然没了会死。"

肖战呼吸一滞。

花园里的夜来香突然浓郁起来。王一博的声音混在花香里，难得没那么冷硬："我父亲说过同样的话。"

他们沉默地站在月光与阴影的交界处，雪豹和白狐在脚下互相嗅闻。最终是肖战先叹了口气："...去花园走走？"

*

外面已是初冬，但校园温室里是永恒的春天。

鹅卵石小径上落满花瓣。肖战弯腰捡起一朵被风吹落的玫瑰，指尖捻着花茎转圈："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觉得我是个疯子。"王一博接话。

"觉得你像极地风暴。"肖战轻笑，"危险又......迷人的那种。"

王一博脚步一顿。

"孤儿院教会我两件事。"肖战突然说，"第一，永远别指望别人；第二..."他指尖一弹，玫瑰花瓣散在夜风里，"先离开的人不会伤心。"

花坛深处的监控探头微微转动。院长办公室的屏幕上，两人的精神力波形正以完全一致的频率跳动。

"安排重新匹配。"院长按下通讯器，"明天就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