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肖战

清晨六点二十分，王一博的拳头最后一次砸在沙袋上。汗水顺着下颌滴落，在晨光中划出细碎的亮线。雪豹精神体懒洋洋地趴在器械旁，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地面。

"一博同学。"格斗课老师站在训练场边缘，表情微妙地递过毛巾，"院长通知你今天九点去3号疏导室。"

王一博擦汗的动作一顿："肖战呢？"

"呃..."老师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院方决定重新分配你的疏导小组。考虑到你现在的稳定状态，由向导系三名优秀学员..."

毛巾掉在地上的声音打断了后面的话。雪豹突然立起耳朵，金色瞳孔缩成一条细线。

"再说一遍？"

"这是正常流程！"老师后退半步，"所有哨兵都要轮换..."

王一博弯腰捡起毛巾，突然笑了："行啊。"

这个笑容让老师后背发凉。

***

九点零五分，3号疏导室。

"电极片贴这里对吗？"向导系学员颤抖着问同伴，"教材上说颞叶区..."

"你能不能快点？"另一个学员不停擦汗，"听说他把A级向导吓哭过..."

王一博闭眼靠在椅背上，任由他们在自己头上摆弄仪器。雪豹精神体在脚边焦躁地踱步，爪子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

"开、开始了！"

仪器启动的嗡鸣刚响起，王一博就睁开了眼睛。

"肖战在哪？"

"肖学长今天有教师考核..."学员手忙脚乱地调整参数，"请放松精神图景..."

王一博盯着天花板角落的监控摄像头，突然勾起嘴角："告诉院长——"

监测仪发出尖锐的警报。

"警告！精神波动超出阈值！"

雪豹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完全实体化，一爪子拍碎了主控台。电火花噼啪炸开的瞬间，三名学员尖叫着跌坐在地。价值千万的设备在暴走的精神力中扭曲变形，金属外壳像纸片般被撕开。

"我只要肖战。"王一博对着摄像头一字一顿。

***

肖战正在考核室调试仪器，突然听见走廊上一阵骚动。

"3号疏导室出事了！"有个学员慌慌张张冲进来，"王一博把新疏导小组的仪器全拆了！"

试管从指间滑落，在瓷砖上摔得粉碎。肖战甚至没顾上摘手套，白大褂带起一阵风。

"肖战！"监考教授在后面喊，"这可是你的最后一道考核——"

"我申请延迟。"

走廊上的监控画面让肖战心脏骤停。疏导室已经变成废墟，雪豹精神体堵在门口，三名向导系学员缩在墙角瑟瑟发抖。而王一博站在中央，精神力形成的暴风雪在周身盘旋，监控镜头都结了一层霜。

两个警卫正试图破门。

"让开！"肖战一把推开他们。

"不行！"年长的警卫拦住他，"现在进去太危险，已经呼叫特勤组——"

肖战直接抬腿踹向门锁。合金门板在哨兵级踢击下变形，露出缝隙的刹那，暴风雪般的能量乱流扑面而来。

没有防护装备，没有镇静剂，肖战就这么走了进去。

"出去。"王一博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会伤到你。"

肖战反而向前一步，白狐精神体在肩头显现："你明知道伤不到我。"

监控室里，院长猛地站起来："他疯了吗！徒手链接会——"

话音未落，肖战已经抬手按上王一博的太阳穴。没有仪器缓冲，纯粹的精神力如利剑刺入暴风眼。监测屏上的数据疯狂跳动——

60%...75%...89%...

"这不可能..."老教授盯着共鸣指数，"没有适配仪怎么可能..."

能量乱流中，白狐轻盈地跃上雪豹后背。两只精神体周围凝结出冰晶屏障，将暴风雪温柔包裹。王一博的瞳孔渐渐恢复焦距，他看见肖战制服第二颗纽扣松了线——是自己拽的。

"够了..."他试图推开肖战，"你会..."

肖战却笑了。他最后看了眼摄像头，嘴唇轻启："现在...你们还觉得...该换人吗..."

话音未落，他就轻飘飘地倒下去。监测屏上的数字定格在91%，整个监控室鸦雀无声。

王一博接住晕倒的肖战，雪豹叼起白狐的后颈。他扫了眼满地狼藉，对着摄像头一字一顿：

"再敢换人，下次拆的就是整个实验室。"

***

医务室的消毒水味道总是很刺鼻。

肖战醒来时，先感受到的是指尖的温度——王一博握着他的手，额头抵在交叠的手臂上睡着了。雪豹和白狐蜷在床尾，尾巴缠在一起。

他试着动了动，王一博立刻惊醒。

"......水？"肖战声音沙哑。

王一博沉默地递过杯子，水温刚好。

"我睡了多久？"

"十四小时二十二分。"王一博声音闷闷的，"精神力损耗41%。"

肖战眨眨眼："你数着？"

"仪器有记录。"王一博别过脸，耳根发红。

窗外暮色沉沉。肖战突然发现床头柜上摆着个歪歪扭扭的雪豹饼干——烤焦了，但能看出是认真捏的形状。

"食堂阿姨送的？"他故意问。

王一博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声响："我烤的！"

肖战笑出声，牵动了输液管。王一博立刻按住他手腕，动作凶狠，力道却轻得像对待易碎品。

"别动。"

"疼......"

"活该。"

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画出条纹。肖战知道，这场仗他们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