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类成双

晨光透过食堂的玻璃窗洒进来时，肖战正往王一博的餐盘里夹最后一块培根。

"我不吃这个。"王一博皱眉。

"你昨天吃了三块。"肖战头也不抬，顺手把他手边的黑咖啡换成热牛奶，"别挑食。"

王一博盯着那杯牛奶，表情像是面对生化武器。但最终，他还是端起来喝了一口——加了蜂蜜，甜得发腻。

雪豹精神体趴在桌下，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扫着肖战的脚踝，而白狐则蜷在王一博的作战靴旁，睡得毫无防备。

整个食堂的目光若有若无地黏在他们身上。

"听说了吗？昨天3号疏导室——"

"徒手精神链接，91%共鸣度......"

"疯子配花瓶......"

王一博的叉子突然在餐盘上刮出刺耳的声响。食堂瞬间安静了一秒，随即又恢复嘈杂。

肖战叹了口气："别理他们。"

王一博没说话，只是把牛奶杯捏出了一道裂缝。

***

下午的战术分析课上，肖战作为助教站在讲台旁，白大褂口袋里还揣着今早从王一博那儿没收的黑咖啡粉。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哨兵应该优先保护向导的站位。"他敲了敲投影屏，画面切换到一张地形图，"尤其是当——"

教室后门突然被踹开。

王一博拎着训练包走进来，作战服领口大敞，露出的锁骨上还有道新鲜的血痕。他径直走到最后一排，在众目睽睽之下坐下——那是整个教室唯一空着的座位，旁边是吓了一条的汪卓成。

肖战挑眉："王同学，迟到？"

"加练。"王一博面不改色。

"加练到领口都扯破了？"

"摔的。"

肖战眯起眼，突然走下讲台。整个教室屏住呼吸，看着他停在王一博面前，伸手——

"啪。"

一个创可贴拍在王一博锁骨上。

"下次摔跤小心点。"肖战转身走回讲台，耳尖微红，"现在，我们继续讲地形分析。"

教室后排，王一博摸了摸那个印着小狐狸图案的创可贴，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一下。

***

晚餐时分，风暴终于降临。

王一博刚端着餐盘坐下，就听见隔壁桌的嗤笑。

"看啊，S级哨兵喝牛奶。"一个金发哨兵故意提高音量，"怪不得要花瓶向导护着。"

他的同伴接话："听说昨天某人为了个向导，把学院设备都拆了？真给哨兵丢脸。"

王一博的餐叉停在半空。

肖战在桌下轻轻踢了他一脚："别理他们。"

"就是，"金发哨兵得寸进尺，"乖乖听你的向导话，像条——"

"哗啦！"

整张餐桌被掀翻，汤水溅了周围人一身。王一博站在狼藉中央，雪豹精神体完全实体化，獠牙离金发哨兵的咽喉只有寸许。

"再说一遍？"

食堂瞬间乱成一团。金发哨兵的精神体——一头灰狼——刚龇出牙，就被雪豹一爪子按在地上。

"王一博！"肖战站起来。

就在所有人以为他要劝阻时，肖战突然抬手——

"砰！"

金发哨兵莫名其妙摔了个狗吃屎，像是被无形的手推了一把。他的同伴想去扶，结果自己也踉跄着跪倒在地。

"哎呀，"肖战惊讶地眨眨眼，"怎么这么不小心？"

监控室里，院长盯着屏幕扶额："这是精神力干预！明目张胆的——"

"咳。"老教授假装没看见，"今天的汤是不是太咸了？"

***

处罚通知来得比想象中快。

"打扫训练场，为期一周。"教导主任推了推眼镜，"午夜到凌晨四点。"

肖战接过罚单："就这？"

"院长说......"教导主任压低声音，"下次至少伪装成意外。"

月光下的训练场空旷寂静。王一博拎着拖把，看肖战坐在器械上晃着腿吃饼干。

"我以为你会生气。"他突然说。

肖战歪头："为什么？"

"把你卷进来。"王一博盯着地板上两人的影子，"你本来可以......"

"可以什么？"肖战跳下来，饼干屑沾在嘴角，"当个完美的优等生？"

王一博伸手擦掉他唇边的碎屑，指尖在那颗小痣上停留了一秒："嗯。"

"那多无聊。"肖战笑了，"而且......"

他忽然贴近，呼吸扫过王一博的耳廓："当'花瓶'的感觉不错啊。"

雪豹和白狐在月光下追逐打闹，尾巴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远处钟楼传来凌晨三点的钟声，两个影子在训练场中央越靠越近，最终被月光融为一体。

——异类又如何？至少我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