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直白的告白

午休时分的宿舍走廊空荡荡的，阳光透过尽头的窗户斜斜地铺在地板上。肖战抱着一摞刚批改完的学员作业，指尖还沾着一点红色的墨水印。他停在王一博的宿舍门前，正要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低沉冷厉的声音——

“你最近的行为，让我很失望。”

肖战的手顿在半空。

透过未关严的门缝，他看见王一博背对着门口，肩线绷得笔直。通讯器的投影屏悬浮在空中，映出一张与王一博有七分相似的脸——王凛将军，眉眼如刀，肩章上的将星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肖战是S级向导，我不否认。”王将军的声音低沉威严，“但来路不明的S级，更为危险。”

王一博的指节捏得发白，但声音很稳：“他是学院指派的疏导员，不是来路不明。”

“他父母是叛逃者！”通讯器那头突然提高了音量，“失踪三年才被确认死亡，连尸体都没找全！谁知道他们泄露了多少军方机密？谁知道肖战接近你是不是——”

“父亲。”王一博打断他，嗓音冷得吓人。

房间里骤然安静。

肖战站在门外，呼吸不自觉地屏住。他感觉指尖发麻，手里那摞作业突然变得无比沉重。

“您调查他？” 王一博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某种危险的意味。

“我当然要查！”王将军冷笑，“你最近的表现那么精彩——拆设备，打同学，还当众违反《向导安全条例》。和一个孤儿院长大的向导厮混在一起，你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吗——”

“够了。”

王一博突然抬手，一拳砸在桌面上。水杯震倒，水渍在木纹上洇开一片深色。

“肖战是我选的。”他一字一顿，“他的父母是谁，不重要。他是什么出身，不重要。您同不同意——”

他抓起通讯器，直视投影中的父亲：

“也不重要。”

下一秒，通讯器被狠狠摔在地上，金属外壳四分五裂，投影闪烁两下，熄灭了。

寂静。

肖战站在门外，心脏跳得发疼。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红色的墨水印像血一样刺眼。

门突然被拉开。

王一博站在门口，胸口还在剧烈起伏，眼底的怒意未消。他看见肖战，明显怔了一下，随即眉头皱得更紧：“……你听到了？”

肖战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王一博突然伸手，一把将他拽进房间，门在身后“砰”地关上。作业散落一地，纸张飘飞。

“全部？”王一博盯着他。

肖战轻轻点头。

王一博的呼吸滞了一瞬，随即抬手捧住他的脸，拇指擦过他微红的眼眶：“他说的话，一句都别信。”

肖战想扯出一个笑，却失败了。他抓住王一博的手腕，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父亲说的没错，我父母确实是——”

“我不在乎。”王一博打断他，额头抵上他的，“我选择的是你。”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漏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金色的线。肖战闭上眼，感觉王一博的呼吸拂过他的嘴唇，温热而真实。

——这大概是他听过最直白的告白。

——

当天晚上，校园论坛炸了。

【爆】王一博摔了王将军的通讯器！！！

【热】有人看到王一博和肖战在宿舍楼后接吻！！！

【新】速报！王将军派人来学院了！！！

肖战关掉终端，看向枕在他腿上的王一博：“你父亲派人来了。”

王一博懒洋洋地翻了个身，鼻尖蹭过他的小腹：“嗯。”

“你不担心？”

“担心什么？”王一博抬眼看他，嘴角勾起一个嚣张的弧度，“他还能绑我回去？”

肖战低头，指尖缠住王一博的一缕黑发：“……我会连累你。”

王一博突然坐起身，一把将他压进床铺。雪豹精神体从阴影中现身，叼起白狐的后颈，轻巧地跳上窗台，把空间留给两人。

“肖战。”王一博扣住他的手腕，声音低沉，“听好了——”

他俯身，在肖战耳边一字一顿：

“你是我认定的向导，这辈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