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阳光已经带着初夏的温度。秦悔站在操场边缘,眯着眼睛看向远处的跑道。体育老师正在讲解八百米测试的注意事项,声音在热浪中显得有些模糊。
"秦悔,你脸色不太好。"张晓菲凑过来,担忧地看着她,"要不要请假?"
秦悔摇摇头,强迫自己站直身体。最近几周,她学会了在各种不适中保持微笑——上课时突然的眩晕,食堂里毫无预兆的反胃,还有那些每天早上醒来都会发现的新淤青。她将它们全部归咎于"贫血"和"高考压力",连母亲都暂时瞒过了。
"预备——跑!"
哨声响起,秦悔随着人群冲出去。前两百米还好,她甚至能保持在中游位置。但转弯时,一阵剧痛突然从胸腔炸开,像是有人用烧红的铁丝捅进了她的肺部。她的视线瞬间模糊,耳边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喘息声和越来越快的心跳。
"秦悔!"
有人惊呼她的名字,但声音仿佛从水下传来。跑道在眼前倾斜,天空和地面旋转着交换位置。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最后感觉到的是膝盖撞击跑道的钝痛,和口中蔓延开的铁锈味。
刺眼的灯光。消毒水的气味。断断续续的对话声。
"...血压90/60..."
"...白细胞计数异常..."
"...需要进一步检查..."
秦悔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腕上连着输液管。母亲站在床边,正和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低声交谈。从母亲紧绷的肩膀线条来看,情况不太妙。
"妈..."她虚弱地呼唤。
母亲立刻转身,脸上的忧虑瞬间被强装的平静取代:"醒了?感觉怎么样?"
"还好。"秦悔尝试坐起来,却被一阵眩晕击倒,"我...晕了多久?"
"差不多一小时。"医生走过来,翻开病历本,"秦同学,我是血液科的张医生。你之前有贫血史?"
秦悔点点头,目光扫过医生胸前的名牌——张明远,副主任医师。
"最近除了头晕乏力,还有什么症状?"张医生继续问道,笔尖悬在纸上。
秦悔犹豫了一下:"偶尔流鼻血...还有,身上容易淤青。"
医生的笔停顿了一下:"牙龈出血呢?"
"刷牙时有时会有。"
"夜间盗汗?体重下降?"
秦悔咬了咬下唇:"有一点。"
医生的表情变得严肃。他转向林医生:"需要做骨髓穿刺检查。我怀疑是MDS,也就是骨髓增生异常综合征,但也不排除早期白血病的可能。"
白血病。这个词像一块冰滑进秦悔的胃里。她看向母亲,发现母亲的手紧紧攥着病床栏杆,指节发白。
"什么时候能安排检查?"母亲的声音异常平静。
"明天上午。"张医生合上病历本,"今晚先住院观察。我已经通知护士准备床位。"
医生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母女二人。窗外,夕阳将云层染成橘红色,美得不像话。秦悔盯着那片绚烂的色彩,突然想起柳麟说过的一句话——"最美丽的东西往往出现在风暴来临前"。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母亲轻声问,手指轻轻抚过秦悔手臂上的淤青。
"你已经有太多烦心事了。"秦悔小声回答,"而且我以为...只是压力大。"
母亲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强忍泪水:"小悔,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会面对。但你不能再瞒着我了,明白吗?"
秦悔点点头,喉咙发紧。她突然想起什么,摸索着找手机:"我得告诉柳麟..."
"他已经知道了。"母亲递过手机,"是他把你背来医务室的,然后一路跟到医院的急诊室。我刚让他回去休息,他看起来...很受打击。"
秦悔打开手机,屏幕上显示十七条未读消息和五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柳麟。最新一条是十分钟前发的:「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在。随时打电话给我。」
她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不知该如何回复。告诉他自己可能得了白血病?还是继续假装只是贫血?就在她犹豫时,病房门被猛地推开。
柳麟站在门口,胸口剧烈起伏,像是跑了一路。他的头发乱糟糟的,T恤领口歪斜,眼睛红得可怕。看到秦悔醒了,他明显松了口气,但表情依然紧绷。
"你...还好吗?"他声音嘶哑。
秦悔勉强笑了笑:"就是贫血晕倒了,没什么大碍。"
柳麟盯着她看了几秒,然后转向林医生:"阿姨,医生怎么说?"
林医生犹豫了一下:"需要进一步检查。明天做骨髓穿刺。"
柳麟的下颌线条绷紧了:"骨髓穿刺?那不是.. 四月的阳光已经带着初夏的温度。秦悔站在操场边缘,眯着眼睛看向远处的跑道。体育老师正在讲解八百米测试的注意事项,声音在热浪中显得有些模糊。
"秦悔,你脸色不太好。"张晓菲凑过来,担忧地看着她,"要不要请假?"
秦悔摇摇头,强迫自己站直身体。最近几周,她学会了在各种不适中保持微笑——上课时突然的眩晕,食堂里毫无预兆的反胃,还有那些每天早上醒来都会发现的新淤青。她将它们全部归咎于"贫血"和"高考压力",连母亲都暂时瞒过了。
"预备——跑!"
哨声响起,秦悔随着人群冲出去。前两百米还好,她甚至能保持在中游位置。但转弯时,一阵剧痛突然从胸腔炸开,像是有人用烧红的铁丝捅进了她的肺部。她的视线瞬间模糊,耳边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喘息声和越来越快的心跳。
"秦悔!"
有人惊呼她的名字,但声音仿佛从水下传来。跑道在眼前倾斜,天空和地面旋转着交换位置。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最后感觉到的是膝盖撞击跑道的钝痛,和口中蔓延开的铁锈味。
刺眼的灯光。消毒水的气味。断断续续的对话声。
"...血压90/60..."
"...白细胞计数异常..."
"...需要进一步检查..."
秦悔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腕上连着输液管。母亲站在床边,正和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低声交谈。从母亲紧绷的肩膀线条来看,情况不太妙。
"妈..."她虚弱地呼唤。
母亲立刻转身,脸上的忧虑瞬间被强装的平静取代:"醒了?感觉怎么样?"
"还好。"秦悔尝试坐起来,却被一阵眩晕击倒,"我...晕了多久?"
"差不多一小时。"医生走过来,翻开病历本,"秦同学,我是血液科的张医生。你之前有贫血史?"
秦悔点点头,目光扫过医生胸前的名牌——张明远,副主任医师。
"最近除了头晕乏力,还有什么症状?"张医生继续问道,笔尖悬在纸上。
秦悔犹豫了一下:"偶尔流鼻血...还有,身上容易淤青。"
医生的笔停顿了一下:"牙龈出血呢?"
"刷牙时有时会有。"
"夜间盗汗?体重下降?"
秦悔咬了咬下唇:"有一点。"
医生的表情变得严肃。他转向林医生:"需要做骨髓穿刺检查。我怀疑是MDS,也就是骨髓增生异常综合征,但也不排除早期白血病的可能。"
白血病。这个词像一块冰滑进秦悔的胃里。她看向母亲,发现母亲的手紧紧攥着病床栏杆,指节发白。
"什么时候能安排检查?"母亲的声音异常平静。
"明天上午。"张医生合上病历本,"今晚先住院观察。我已经通知护士准备床位。"
医生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母女二人。窗外,夕阳将云层染成橘红色,美得不像话。秦悔盯着那片绚烂的色彩,突然想起柳麟说过的一句话——"最美丽的东西往往出现在风暴来临前"。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母亲轻声问,手指轻轻抚过秦悔手臂上的淤青。
"你已经有太多烦心事了。"秦悔小声回答,"而且我以为...只是压力大。"
母亲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强忍泪水:"小悔,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会面对。但你不能再瞒着我了,明白吗?"
秦悔点点头,喉咙发紧。她突然想起什么,摸索着找手机:"我得告诉柳麟..."
"他已经知道了。"母亲递过手机,"是他把你背来医务室的,然后一路跟到医院的急诊室。我刚让他回去休息,他看起来...很受打击。"
秦悔打开手机,屏幕上显示十七条未读消息和五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柳麟。最新一条是十分钟前发的:「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在。随时打电话给我。」
她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不知该如何回复。告诉他自己可能得了白血病?还是继续假装只是贫血?就在她犹豫时,病房门被猛地推开。
柳麟站在门口,胸口剧烈起伏,像是跑了一路。他的头发乱糟糟的,T恤领口歪斜,眼睛红得可怕。看到秦悔醒了,他明显松了口气,但表情依然紧绷。
"你...还好吗?"他声音嘶哑。
秦悔勉强笑了笑:"就是贫血晕倒了,没什么大碍。"
柳麟盯着她看了几秒,然后转向林医生:"阿姨,医生怎么说?"
林医生犹豫了一下:"需要进一步检查。明天做骨髓穿刺。"
柳麟的下颌线条绷紧了:"骨髓穿刺?那不是..."
"只是排除一些可能性。"林医生迅速打断他,"不一定是最坏的情况。"
病房里陷入沉默。秦悔能感觉到柳麟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像是要找出所有她隐瞒的症状。她下意识地拉了拉袖子,遮住手腕上的淤青。
"柳麟,"母亲突然说,"能麻烦你陪小悔一会儿吗?我去办住院手续。"
柳麟点点头,在母亲离开后立刻坐到床边,握住秦悔的手。他的手心滚烫,微微发抖。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低声问,"那些症状...已经持续多久了?"
秦悔避开他的目光:"不想让你担心。高考在即..."
"去他妈的高考!"柳麟突然提高音量,又迅速压低,"秦悔,这比考试重要一万倍。你明白吗?"
秦悔从未见过这样的柳麟——愤怒、恐惧、无助,所有情绪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激烈碰撞。她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轻轻回握他的手。
"医生怀疑是什么?"柳麟追问。
"可能是...骨髓增生异常综合征。"秦悔小声说,"或者...早期白血病。"
柳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松开她的手,转而捧住她的脸,强迫她直视自己:"听着,不管是什么,我们都会面对。现代医学很发达,白血病不是绝症。你需要最好的医生,最好的治疗..."
"柳麟,"秦悔打断他,"还不确定是什么病。而且..."她咬了咬唇,"就算是最坏情况,治疗费用..."
"我来解决。"柳麟斩钉截铁地说,"我父亲...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会弄到钱。"
秦悔摇摇头:"不行。这不是你的责任。"
"怎么不是?"柳麟的声音哽咽了,"你是我...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一道金色的线,像是眼泪的轨迹。秦悔突然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柳麟哭。那个总是玩世不恭、满不在乎的男孩,此刻为她流泪。
"别这样。"她轻轻擦去他的眼泪,"还没确诊呢。说不定只是严重贫血。"
柳麟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对,可能只是虚惊一场。"但他的眼神出卖了他——他根本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母亲回来时,护士也跟着进来,推着轮椅:"去做超声检查,然后送病房。"
柳麟坚持陪同。检查过程中,他一直紧握着秦悔的手,即使医生要求他暂时出去也拒绝离开。秦悔从超声屏幕上看到自己内脏的模糊影像,那些跳动的器官看起来如此陌生,又如此脆弱。
检查结束后,秦悔被安排在一间双人病房,但暂时没有室友。窗外已经完全暗下来,城市的灯光在玻璃上投下模糊的倒影。柳麟坐在床边椅子上,固执地不肯离开,即使护士暗示探视时间已过。
"你该回去了。"秦悔轻声说,"明天还有课。"
"不去了。"柳麟摇头,"我在这儿陪你。"
母亲端来一杯温水:"柳麟,回去吧。明天检查前还有很多准备工作,小悔需要休息。"
柳麟张了张嘴想反驳,但最终只是点点头。他俯身在秦悔额头上轻轻一吻:"我明早七点就来。有任何事随时打电话,我不关机。"
他离开后,病房突然变得异常安静。母亲帮秦悔整理被褥,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品。
"他很在乎你。"母亲突然说。
秦悔点点头,胸口泛起一阵暖意,随即又被忧虑淹没:"妈...如果是那个病,治疗费..."
"别想这些。"母亲打断她,"现在最重要的是确诊。钱的事...总会有办法。"
但秦悔知道母亲在说谎。她们连心脏手术的钱都没凑齐,更别说可能的白血病治疗了。她转头看向窗外,夜色中的城市灯火通明,却照不亮她心中的黑暗。
第二天一早,柳麟果然如约而至,手里还拎着早餐。他看起来一夜没睡,眼下是明显的青黑,但精神却异常亢奋。
"我查了很多资料。"他小声对秦悔说,同时帮她把病床摇起来,"MDS和早期白血病都有很好的治疗方案。特别是如果找到合适的骨髓配型..."
秦悔勉强吃了几口粥,就被护士推去做骨髓穿刺。整个过程比预想的要疼得多,即使打了局部麻醉,当那根长针插入髂骨时,她仍忍不住叫出声。柳麟在检查室外等候,听到她的叫声差点冲进去,被护士拦住了。
检查结束后,秦悔被推回病房,面色苍白如纸。穿刺部位隐隐作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医生说要三天左右出结果,这期间她需要留院观察。
"我请假了。"柳麟宣布,从背包里掏出课本和笔记,"我们可以一起复习。"
母亲也请了假,但中午时分,医院突然打电话叫她回去参加紧急会诊。她犹豫不决地看着秦悔。
"去吧,妈。"秦悔说,"有柳麟在这儿。"
母亲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柳麟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避开各种管子,握住秦悔的手。
"疼吗?"他轻声问。
秦悔点点头,眼泪突然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所有的坚强、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崩塌。柳麟立刻将她搂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
"会没事的。"他一遍遍重复,"一定会没事的。"
但秦悔能感觉到他的颤抖,知道他也在害怕。她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试图从中汲取一些勇气。
下午,尚欣和韩旭来探望,带了一大束向日葵和全班同学签名的卡片。尚欣一看到秦悔就红了眼眶,但强忍着没哭出来。
"全班都等着你回去呢。"她故作轻松地说,"张晓菲说没你盯着,自习课都乱套了。"
韩旭则拍拍柳麟的肩:"篮球队的事别担心,我都安排好了。"
他们的关心让秦悔既感动又心酸。看着尚欣和韩旭健康红润的脸庞,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永远无法回到那种普通的校园生活了。
第三天中午,张医生拿着检查结果走进病房。秦悔、母亲和柳麟同时屏住呼吸。医生翻看着报告,表情难以解读。
"不是白血病。"他第一句话就让所有人松了一口气,"但确实是骨髓增生异常综合征,简称MDS。这是一种造血干细胞异常克隆性疾病,简单说就是骨髓不能正常生产血细胞。"
秦悔握紧柳麟的手,等待医生继续。
"目前处于低危阶段,但需要立即治疗。"张医生推了推眼镜,"首选治疗方案是造血干细胞移植,也就是俗称的骨髓移植。但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先控制症状,提升血细胞计数..."
医生后面的话变得模糊不清。秦悔只捕捉到几个关键词——"化疗"、"免疫抑制剂"、"可能的配型者"。母亲在一旁不停地记笔记,而柳麟则像块石头一样僵在原地。
"...所以建议先住院治疗两周,观察对药物的反应。"医生总结道,"然后根据情况决定下一步方案。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治愈率是多少?"柳麟突然问,声音嘶哑。
"低危MDS五年生存率在60%-70%左右。"医生谨慎地回答,"如果成功移植,预后会更好。"
五年。秦悔的大脑自动计算着——五年后她二十三岁,本该刚从医学院毕业,开始实习。这个数字既给了她希望,又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剑。
医生离开后,母亲去药房取药。柳麟坐到床边,轻轻抚摸秦悔的头发:"听到了吗?不是白血病,而且可以治疗。"
秦悔点点头,却无法忽视医生话中那些隐藏的信息——"五年生存率"、"如果成功移植"。她看向窗外,樱花已经开始凋谢,粉白的花瓣随风飘散,如同她曾经规划的未来。
"柳麟,"她轻声说,"如果治疗不顺利..."
"没有如果。"柳麟打断她,眼神坚定得可怕,"你会好起来。我们会一起上大学,记得吗?江城大学,文学院和医学院。你当医生,我写小说。我们还要去看海..."
他的声音哽咽了,低下头,额头抵着他们的交握的手:"求你,别放弃。"
秦悔从未见过这样的柳麟——脆弱、恳求、毫无保留地暴露自己的恐惧。那个总是玩世不恭、满不在乎的男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真实的、为她心碎的少年。
"我不会放弃。"她轻声承诺,"但柳麟...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继续你的梦想。写作,出版那本书...记得吗?'献给那个让我看到光的人'。"
柳麟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愤怒和痛苦:"不!别这么说!好像...好像在交代后事一样。"他站起身,在病房里来回踱步,"你需要的是斗志,不是认命!"
秦悔被他突如其来的爆发震住了。柳麟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对不起。我只是...不能接受任何你不在的未来。"
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秦悔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也是这样站在阳光下,满不在乎地笑着。那时的他们,怎么会想到今天的局面?
"过来。"她轻声说,拍拍床边。
柳麟坐回来,紧紧抱住她。秦悔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又快又重,像是被困的小鸟。
"我答应你,会努力治疗。"她在他耳边轻声说,"但你也要答应我,不管结果如何,都要继续向前。好吗?"
柳麟没有回答,只是将她搂得更紧。秦悔闭上眼睛,任由他的体温和气息包围自己。在这一刻,至少这一刻,他们还在一起。窗外的樱花仍在飘落,无声地见证着这个拥抱,和这个未完成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