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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夜宴,毒酒与银针

替嫁侯府:红盖头下藏银针

花轿在侯府朱漆门前停下时,檐角铜铃正被西北风吹得叮当响。我隔着红盖头,听见喜婆尖着嗓子喊“跨火盆”,鞋底刚碾过炭盆里噼啪作响的柏枝,抬眼便撞上月白锦袍的衣角——萧承煜不知何时立在廊下,瘦长身影被灯笼拉得老长,眉峰如刀刻般冷硬,眼底却泛着久病不愈的青黑,像浸了夜露的墨块。

“世子爷,新世子妃到了。”喜婆堆着笑往前凑。他却连个眼角都没扫过来,袍角带起的药香混着雪粒子扑进鼻端,我留神看他鞋底沾着的朱砂,想起刘妈妈路上嘀咕的“侯府规矩大,世子最厌女子涂脂抹粉”——倒巧了,我晨起特意用铅粉盖了胭脂,指尖还沾着母亲临终前教的“避毒香”,淡得像雪水浸过的梅枝。

宴席设在暖阁,铜炉里炭火烧得噼啪响,映得满室贵眷的衣饰流光溢彩。我刚在萧承煜身侧坐定,右首穿鹅黄襦裙的美妾便端着酒盏袅袅近身,鬓边珠花随着步子轻颤:“姐姐初来乍到,妹妹敬杯酒,权当接风。”酒盏递到眼前时,甜腥气里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是夹竹桃叶子泡过的味道,去年深秋,苏府三姨娘就是喝了这种毒酒,七窍流血死在桂花树下。

“妹妹太客气了。”我笑着伸手,指尖在杯沿轻轻一叩,腕间银镯碰出清响,“只是我自小受不得酒,闻着就犯晕——”话到半句,忽然踉跄前倾,酒盏“啪嗒”摔在青砖上,暗红酒液蜿蜒成河,竟在炭火光下泛出墨色纹路。席间抽气声此起彼伏,我盯着美妾骤然煞白的脸,慢慢直起身子:“这酒...莫不是泡了夹竹桃叶?妹妹是想给姐姐接风,还是想送姐姐去见阎王?”

她“扑通”跪下时,鬓边珠花滚落在地。萧承煜终于转头看我,目光落在我腕间被银簪划破的红痕上——方才接酒盏时,我故意用簪尖刺破指尖,血珠混着酒液,正好试出毒性。他没说话,只端起茶盏抿了口,茶雾漫过眼底,倒叫人瞧不清心思。

夜至三更,新房烛芯“噼啪”爆响,我对着铜镜卸铅粉,门“吱呀”开了道缝。萧承煜倚在门框上,手里攥着个青瓷瓶,衣摆还沾着宴席上的沉水香:“今日宴席上,你为何救我?”

我擦粉的手顿了顿,镜中映出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瓶身的动作——那是我让小厮送去的解腻酸梅汤,里头加了三钱甘草,能延缓夹竹桃毒发作。“世子以为我在救你?”我转身轻笑,银针不知何时滑入掌心,“我不过是不想刚进门就成了克夫的扫把星,侯府的棺材板,可比苏府的厚多了。”

他忽然逼近,指尖捏住我下巴,迫使我抬头。温热呼吸拂过耳垂,我却盯着他喉结下那颗浅红痣——定北侯府的胎记,母亲临终前说过,有这痣的人,生来与并蒂莲共生。“苏挽月,”他嗓音像浸了秋霜,“你到底是苏府的庶女,还是...带刺的毒玫瑰?”

银针“当啷”落地,我反手扣住他手腕,针尖抵住肘弯麻穴:“世子想知道什么?是我为何替妹妹出嫁,还是这侯府后院,有多少人盼着你咽气?”烛影摇晃中,他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沙哑:“有意思。他们都道定北侯府养了个病秧子,却不知这病秧子房里,藏着个会使银针的活阎王。”

更漏声里,他留下的青瓷瓶搁在案头,开盖便是缕血腥气——里头躺着粒血红药丸,正是江湖上有价无市的“九转还魂丹”。指尖摩挲瓶身刻的“萧”字,我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我的半块玉佩,纹章与这侯府梁柱上的并蒂莲,竟分毫不差。

窗外飘起细雪,我吹灭烛火,任由黑暗裹住身上的喜服。红盖头下的算计,此刻都成了枕边的银针与药香——这侯府的夜,从来不是给新妇安睡的,倒像盘下了半副残棋,等着她用银针当棋子,一步步,扎穿那些藏在胭脂水粉后的蛇蝎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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