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天还没透亮，喜鹊巷的青石板上就落满了白霜。我捏着帕子的指节泛白，听着前院传来的鞭炮声，绣着并蒂莲的红盖头被呵出的热气熏得发潮。这顶本该属于妹妹的花轿，此刻正稳稳当当停在苏家二门——而我，苏府最不受宠的庶女苏挽月，即将替嫁去那座传闻中躺着活阎王的侯府。
“大姑娘，该上轿了。”刘妈妈掀开帘子，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我摸着袖中冰凉的玉瓶，瓶里装着母亲临终前塞给我的“牵机散”，指尖划过瓶身上刻的“以毒攻毒”四个字，忽然想起三日前在后花园听见的对话。
“若雪，你当真要让你姐姐替嫁？”是沈砚秋的声音，带着三分犹豫七分心疼。我躲在假山后，看着穿月白襦裙的妹妹扑进他怀里，鬓边的珍珠步摇晃得人眼晕：“砚秋哥哥，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萧承煜可是出了名的病痨鬼，活不过半年的……我若去了，便是给沈家断了香火啊。”
轿夫的脚步声近了，我忽然勾唇一笑。红盖头下，银针在掌心泛着冷光——母亲临终前说过，苏府的胭脂水粉里，最毒的从来不是胭脂，是人心。今日我跨出这道门，便要让所有算计我的人，都看看这顶红盖头下，藏着的究竟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还是淬了毒的绣花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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