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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密道,旧梦与追兵

替嫁侯府:红盖头下藏银针

端午的粽子还未下锅,北疆的急报已冻得人指尖发木。萧承煜的铠甲上刚褪去金銮殿的朱砂,又沾上了北疆的霜雪。我抱着母亲留下的《毒经》坐在马车里,看他对着地图皱眉,忽然想起密室里那幅未完成的画——原来他早就在地图上,用朱砂点满了定北军旧部的位置,像极了当年寒山寺棋盘上的星子。

“前面就是鹰嘴崖,密道入口在第三棵松树下。”他的指尖划过地图上的朱砂点,忽然抬头看我,目光扫过我腕间的并蒂莲玉镯,“当年父亲带着我躲追兵,曾在这密道里藏过三日。那时我总哭着要糖,他就用刀在石壁上刻小雀哄我。”

松针上的积雪簌簌而落,我跟着他拨开枯枝,露出半人高的洞口。密道里寒气刺骨,石壁上的火把被风一吹,忽明忽暗地映出斑驳刻痕。走到拐角处,萧承煜忽然停步,指尖抚过石壁上的凹痕:“看,这是父亲刻的并蒂莲,旁边是我的小名‘煜儿’。”

火光映着他侧脸,我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你幼时在定北侯府见过位小公子,他总蹲在荷花池边哭小雀。”指尖轻轻触碰那些刻痕,忽然在并蒂莲旁边发现行小字:“月娘别怕,煜哥哥护你。”字迹歪歪扭扭,像极了孩童的笔触。

“是你?”我猛地抬头,看见他耳尖发红,像沾了北疆的晚霞。他咳嗽一声:“那年你跟着父亲进府,我躲在假山后看见你。你救小雀时摔了满身泥,却举着小雀冲我笑,说‘它活过来了’。”他忽然轻笑,“那时我就想,这姑娘比北疆的雪松还倔,刀砍不折,雪压不倒。”

密道深处传来齿轮转动声,打断了回忆。萧承煜忽然攥紧我手腕:“有埋伏,是沈党余孽的‘地听’装置。”话音未落,前方石壁突然裂开,箭矢夹着蓝光扑面而来——是淬了北疆毒蛇毒的弩箭。他一把将我扑倒在地,羽箭擦着发梢钉进石壁,箭头的蓝光在暗处格外刺眼。

“走!”他背着我狂奔,靴底在湿滑的石壁上打滑。转过三个弯道,眼前豁然开朗,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整整齐齐码着账本和军符。石壁上的壁画让我猛地怔住——定北侯抱着襁褓中的萧承煜,旁边站着个穿幕僚服饰的男子,腰间玉佩正是我母亲的半块!

“那是你父亲。”萧承煜声音发颤,“他当年替我父亲顶罪,被灭门前将你和夫人送去苏府。”壁画角落,孩童的涂鸦格外醒目:扎着双髻的小姑娘牵着男孩的手,旁边写着“煜儿与月娘,永远不分开”。我摸着那些稚拙的线条,忽然想起沈府抄出的玉佩,背面刻的“生死与共”,原是儿时的约定。

追兵的脚步声近了,混着北疆特有的狼嚎。萧承煜忽然抽出佩剑,剑鞘上的并蒂莲纹章在火光下泛着冷光:“带着账本先走,密道尽头有定北军接应。”我却反手扣住他手腕:“当年在寒山寺,你说‘落子无悔’,如今想让我做弃子?”咬破舌尖,将混着解药的血抹在他剑刃上,“北疆毒蛇毒怕朱砂,我早就在你剑鞘里藏了‘驱毒散’。”

他忽然笑了,笑得像北疆的春风化雪:“好,那就一起杀出去。”剑光闪过,第一个冲进来的黑衣人咽喉中剑。我趁机甩出银针,专刺对方穴位——母亲教的毒经里,北疆毒蛇毒的解法,正好藏在“点穴延缓毒性”的篇章里。

密道顶端突然传来塌方声,碎石簌簌落下。萧承煜将我护在怀里,后背被石块砸中,却仍死死攥着账本:“月娘,你还记得吗?十岁那年,你在苏府后巷给我馒头,说‘吃饱了才能打坏人’。”他的声音越来越轻,“现在我吃饱了,能护着你了。”

“胡说!”我眼泪夺眶而出,指尖迅速点他几处大穴,“当年的小乞儿早成了定北侯,现在该换我护着你了。”远处传来马蹄声,是张将军的援军到了。火光中,我看见追兵首领的袖口绣着沈字,却在看清我腕间玉镯时,瞳孔骤缩——那是定北侯府的纹章,是他们主子穷尽一生想毁掉的印记。

北疆的雪,在黎明前停了。我扶着萧承煜走出密道,看见天边泛起鱼肚白。他望着石壁上的涂鸦,忽然伸手握住我冻僵的指尖:“等这场仗打完,我们就在这里刻新的画,画你我牵着孩子,旁边种满并蒂莲。”

我望着他眼中倒映的晨光,忽然想起儿时在定北侯府的荷花池,那个哭鼻子的小公子,终究长成了能为我遮风挡雪的男人。而我们的故事,就像这密道里的壁画,曾经被岁月掩埋,如今却在刀光剑影中,渐渐显露出最本真的模样——原来早在命运的棋盘上,我们就已被刻成彼此的“将”与“帅”,生死与共,永不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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