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啊哈～”那人带着上扬的尾音，尽管他的头只剩下一张嘴。

很快，是血肉生长的声音，他的半张脸像纳米技术一样又恢复如初，尽管他恢复的方式过于诡异，只有肉泥的堆砌。

他歪了歪头，将注意力放到来者身上：“小狐狸？”

锖兔一颤，他在刀尖上刚刚飘出雨点的细丝一瞬间被冻住，冰锥的走向预示着他没完成的动作。

寒气透骨。

他借力硬生生震碎刚刚冻结的冰锥，水又流动起来，混着碎玻璃一样的冰渣，强行续上刚刚未完成的招式，这次比上次更快，男人伸手去用扇子挡，他转了下手腕，直砍下他拿着扇子的胳膊。

“新的柱？”男人甩了两下残余的大臂，那只手很快又长了出来。

“好久没遇到这么强的柱了呢。”他露出一个标准的假笑。

锖兔将日轮刀转了半圈，刚好抵上他硬石一样的脖子。

他快步往后一撤，像是瞬移一般，刀落了个空，只能透过刀尖擦到地面时迸溅的火花看出他足够强大。

锖兔并不打算恋战，也做不到速战速决，如果他没感觉错的话，那小子怀里的妹妹估计还剩一口气。

如果回去能赶上的话…他可以用甲级队员特权，虽然这也是违规行为，可能会被关个几天…他目光暗了下来，却因带着面具，情绪被轻而易举地拦在下面。

在连续砍下三次他的胳膊，男人的距离和车拉的越来越远，在他觉得没问题时，他抬头对上鬼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

鬼抓上了他锋利的刀，足以割去他手指的刀刃在触碰的一瞬间锖兔摸出手枪，他借着男人撑刀的力，稳住手柄，连续两枪，中了他的两只写满了字的眼睛，他飞快又是将刀一转，提着刀一跃上了车。

枪里装的是高纯度的紫藤花毒。

他不敢去想如果他追上怎么办，或者说，他记得调查报告写的上弦二喜怒无常，严重以个人为中心的自大狂，若是他不感兴趣了，大概自己就去了。没有间断地直直踩了油门，险些把两个小孩甩出去，才开口：“系好安全带。”

确实。

童磨在原地慢悠悠捡起扇子，他的视线一片模糊，实际上他的耳朵还好得很，他完完全全有能力追上。

他低声笑了一声，这几百年他见过的稀罕事不少，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他喃喃自语，却是在对别人说话：“无惨大人，您看见了吗，大正年间的那批人，回来了。”

他的视线渐渐开始恢复，视网膜开始出现光亮，这是他步入新世代第一次与柱级的人类交手，招式果断，利落，出其不意，实战方面意外的经验丰富。

他能看出那人的天赋，仅仅几招应对的行云流水，像是将水之呼吸印进了骨子里。

他闻不出那人的前生，他不记得这个味道的人类。他眨了眨眼，视线恢复正常，却早已没了车的影子。

“你是谁呢。”

他流光的眼睛像是精神病院里被折磨疯了的病人，在这一刻带着些疯与执着。

比起这个问题，他更好奇另一件事：大正年间，是谁葬送了这个天才。

为什么没有在上次的大战中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