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车惊魂

校车在盘山公路上颠簸，纪昂的指尖在硬币上摩挲出细微的声响。扎羊角辫的小女孩伸手来够，被他用魔术动作骗过去——硬币消失的瞬间，他已将微型信号增强器贴在了车窗缝隙。

"老师变魔术好厉害！"孩子们欢呼着拍手，完全没注意到司机阴沉的后视镜目光。

耳机里传来许沉穗压抑的声音：「GPS信号中断，跟车距离300米。」

纪昂笑着给孩子们发糖果，糖纸在指尖翻飞时悄悄露出金属光泽——每颗糖果里都藏着许沉穗通宵改装的微型传感器。

"吃糖会蛀牙哦。"他眨眨眼，将特制糖果塞进孩子们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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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边的急转弯让校车剧烈倾斜。

纪昂扶住尖叫的孩子，余光瞥见司机手套下的蛇形刺青——和戒指男同款的毒蛇图腾。车载广播突然滋滋作响，放出扭曲的儿歌：「...妹妹背着洋娃娃，走到花园来看花...」

"老师！"羊角辫女孩突然指着车尾，"下面在冒烟！"

纪昂弯腰查看的瞬间，司机突然锁死车门。耳机里许沉穗的呼吸骤然急促：「车底有定时装置，还剩7分32秒。」

孩子们开始不安地骚动。纪昂深吸口气，突然跳上座椅："我们来玩捉迷藏！全部躲到最后一排！"

他扯下消防锤砸向车窗，防爆玻璃却只留下白痕。

悬崖护栏近在咫尺。

纪昂踹开车载灭火器箱，泡沫喷涌而出时，他摸到了暗格里的紧急制动阀——却被电流狠狠弹开。

"别动哦。"司机突然开口，后视镜里露出蛇戒男的脸，"游戏才刚刚开始。"

耳机传来许沉穗冷静到可怕的声音：「我看到了。左数第三块地板，有改装痕迹。」

纪昂假借捡糖果扑向指定位置，指甲撬开地板夹层——里面不是炸弹，而是整整齐齐的儿童血样试管。

蛇戒男的笑声通过车载广播回荡："喜欢这份礼物吗？警察先生。"

急转弯处的护栏近在咫尺。

纪昂突然举起那枚承德硬币，阳光透过车窗在币面折射出刺目光斑："许沉穗！"

三百米外传来狙击枪闷响。子弹精准击穿轮胎，校车在悬崖边疯狂打转。孩子们尖叫着滚作一团时，纪昂用消防锤砸开了控制板。

"密码是0714。"许沉穗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你生日。"

纪昂愣了一秒，随即飞快输入数字。制动阀解锁的瞬间，他听见许沉穗罕见的笑意：「骗你的，是咱们第一次打架的日子。」

校车在距悬崖半米处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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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外传来急促的敲击声。

许沉穗站在浓烟里，防毒面具歪斜着露出染血的下颌。他身后是撞变形的环卫车，车窗碎裂成蛛网状。

"小朋友先下。"纪昂拉开应急门，将孩子们一个个递出去。最后一个孩子离开时，车底突然传来机械运转声。

许沉穗猛地扑上车，将纪昂压倒在座椅间："闭气！"

车顶通风口喷出白色雾气的瞬间，许沉穗的防毒面具扣在了纪昂脸上。他隔着透明面罩对纪昂做口型，染血的手指在对方掌心划了三个弯钩——那是他们小时候约定的"没事"暗号。

车外响起警笛声时，纪昂才发觉许沉穗的体温低得吓人。他摸到对方后腰的湿润，摊开掌心看见满手鲜红。

"...白痴。"纪昂扯开自己的衬衫按在伤口上，"防弹衣呢？"

许沉穗靠在他肩上轻笑："给环卫车...当护甲了。"

阳光透过毒雾照进来，那枚承德硬币不知何时又回到了纪昂口袋，币身沾着许沉穗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