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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渡》第十一章:都怪沈昭

综影视之她与三千剧幕

沈半夏将银丝软鞭缠回腰间时,窗外飘来第三声猫叫。

  "你也听见了?”久宣夜用银针挑起石缝里的黏液,针尖泛起诡谲的青紫色:

  "西厢房每日寅时三刻......"

  话音未落,二楼突然传来木梯断裂声。

  沈半夏旋身甩出软鞭,卷住坠落的烛台,却见绯红锦袍翻飞如蝶,有人轻飘飘落在他们面前。

  羊脂玉冠下眉眼含笑的青年掸了掸衣袖:

  "听见什么了!我的猫叫声?"

  "周幽篁!"沈半夏后退半步撞上久宣夜的药箱。

  这个不省心的,出现在客栈沾着夜露的衣袖间,还是跟来了。

  周幽篁解下腰间镶着孔雀石的弯刀:

  "神都城近日妖物横行,我特请命前往神都城除妖。"

  “周幽篁,除妖轮也轮不到你,有宣夜,你在这里瞎凑什么热闹。”

  "周大人怕是搞错了。"久宣夜突然将药囊系回腰间,"赶山堂接的生意,向来没有半途换东家的规矩。"

  瓦檐上忽然传来银铃般的轻笑。

  鹅黄襦裙的少女倒挂在槐树枝头,发间金步摇垂落的水晶坠子几乎要碰到久宣夜的鼻尖:

  "久大夫好大的火气,我们的确去神都是有案子要办,不是故意跟着你们的。"

  “案子?”沈半夏有些疑虑,“神都有什么案子?”

  司马令赢清了清嗓子:“信安王失踪了,昨天的事。”

  她腰间玉佩刻着篆体"令"字,在裙裾翻飞间时隐时现。

  周幽篁的弯刀突然出鞘三寸,刀身映出西厢房纸窗上晃动的黑影。

  子时的梆子声恰在此时响起,客栈马厩里突然传来马匹嘶鸣。

  久宣夜药囊中飘出的安神香里,混进了浓重的血腥气。

  "嘎吱——"

  沈半夏刚踩上西厢房的木楼梯,袖中银镖便滑入掌心。

  久宣夜伸手拦住她,指腹在雕花木栏上蹭过一痕暗红,月光里像未干的血。

  "客官怎的在此处乘凉?"

  灯笼从回廊转角飘过来,伍掌柜的脸在烛火里笑得发皱。

  沈半夏盯着他腰间铜钥匙串,那上头沾着几根灰白毛发,随他走动摇摆出细微荧光。

  久宣夜往前半步,广袖扫过栏杆上那抹红,"方才听见婴孩夜啼......"

  "定是野猫打架。"掌柜的灯笼突然晃得厉害,将三人的影子绞成扭曲一团:

  "西厢房年久失修,这两日正用艾草熏虫蚁呢。"

  他袖口飘出的苦味混着身后门缝里溢出的腥气,熏得沈半夏喉头发紧。

  "这气味......"久宣夜忽然按住她手腕,指尖在脉门轻叩三下——是他们约好的暗号。

  沈半夏会意收声,任由他将话头接去:"可是加了雄黄与苍术?"

  掌柜的笑纹更深:"公子好眼力。"

  钥匙串哗啦作响,他佝偻着背往后退,灯笼光晕正巧笼住门缝。

  沈半夏瞥见里头闪过半截白绦,像极了白日里伍娘裙裾上的飘带。

  "当啷!"

  二楼突然传来铜盆坠地声,那啼哭竟在此刻戛然而止。

  久宣夜猛地转身,看见伍娘抱着空木盆呆立廊下,月光给她杏黄衫子镀了层青灰,仿佛褪了色的纸人。

  “伍娘?”沈半夏有些惊诧。

  暮色浸透窗纸时,沈半夏贴着西厢房的雕花门缝,看见伍娘背对烛火梳头的剪影。

  铜镜里本该映出少女面容的位置,竟浮着团模糊的灰雾。

  "沈姑娘?"

  伍掌柜的布鞋底碾过回廊青砖,惊得她指尖银镖险些脱手。

  久宣夜药箱里飘出的艾草香,恰好冲淡了门缝溢出的腥气。

  "令爱在西厢房......"沈半夏话说半截,忽听得屋内传来瓷瓶碎裂声。

  伍娘推门而出时,发梢还滴着梳头用的桂花油,可那油分明泛着暗绿色光泽。

  "来取些母亲遗物。"伍娘垂着头,脖颈以怪异的角度向右歪斜,手中捧着的漆盒边缘沾着黏腻水渍。

  久宣夜突然咳嗽两声,袖中罗盘隔着布料硌在沈半夏手背上,指针正死死抵着"巽"位。

  远处更夫敲响戌时的梆子,西厢房内的婴啼声像被刀切断般骤然消失。

  伍掌柜笑着往两人跟前挪了半步,恰好挡住门内景象:

  "后院备了河鲀羹,二位不妨......"

  席间烛火噼啪炸开灯花。

  伍掌柜斟酒的手背青筋凸起,蜿蜒着三道陈年刀疤:

  "二十年前陇西道大旱,饿殍把洛水都堵了。"

  他忽然扯开衣襟,锁骨下方碗口大的箭疮在烛光下泛紫:

  "我原是驻军火头兵,那日掀开粮仓——您猜怎么着?米缸里盘着碗口粗的菜花蛇,正吞吃最后半袋黍米。"

  沈半夏的银箸尖戳进鱼眼,久宣夜在桌下轻叩她膝盖。

  窗外飘进的夜风掀起伍掌柜的裤脚,露出踝骨处暗红烙印——正是官衙处置逃兵的火印。

  "三百饥民围了营帐,都举着削尖的竹竿。"

  酒盏在桌角磕出裂痕,掌柜眼底浮起血丝:

  "我趁夜偷了匹瘦马往南逃,羽箭追着后心扎进山崖。"

  他喉头滚动着望向伍娘,"是采药的哑女救了我,她爹把我扮作溺死的行商,用朱砂混着尸油改了面容。"

  伍娘突然打翻醋碟,深褐液体在青衫上洇出胎记似的斑痕。

  久宣夜指尖银针微闪,却见她脖颈抽搐得愈发厉害,发间竟簌簌落下几片槐叶。

  "这孩子出生时被脐带缠了脖子。"

  掌柜用袖口去擦女儿衣襟,布料摩擦声里混着细微的"嘶啦"响动:

  "七岁才会喊爹,如今见着生人仍要犯癔症。"

  他突然掀开伍娘后领,苍白的皮肤上赫然趴着条蜈蚣状的缝合线,线脚处渗出青黄脓水。

  沈半夏的软鞭在椅后无声绞紧。久宣夜忽然夹了块鱼鳃肉放进掌柜碗里:

  "这河鲀处理得妙,苦胆竟未破分毫。"

  他玉筷尖悬着的暗器在烛火下泛蓝光,"就像改头换面之术,差半分便要送命。"

  红线破空时带着焦糊味,久宣夜颈间青玉扣应声碎裂。

  伍娘五指关节爆出木纹,红线瞬间缠上医者咽喉,将他整个人吊上房梁。

  "囡囡松手!"

  伍掌柜打翻的鱼汤泼在女儿裙摆,蒸腾的热气里浮起木料腐朽的酸味。

  “伍掌柜,你女儿原来是妖怪。”沈半夏大声道。

  “不是…她不是……”伍掌柜整个人吞吞吐吐。

  沈半夏的软鞭卷住横梁,借力腾空时甩出三枚银镖——两枚钉穿伍娘袖口,第三枚擦着久宣夜耳畔割断红线。

  木屑纷飞中,伍娘头颅突然扭转一百八十度。

  “沈姑娘,你倒真不愧是武馆老板的女儿,武力自然了得。”

  “你一个妖怪,我还是对付得了。”

  “妖怪?”她轻笑一声,“妖怪怎么了,我本本分分做人,从未伤过任何人丝毫,你们这些捉妖师,却还是不愿意放过我。”

  “人妖有别。”久宣夜继续道,“本本分分做人?这句话说的未免有点早。”

  伍娘后脑勺裂开的缝隙里伸出藤蔓似的发丝,缠住沈半夏脚踝将她掼向墙壁。

  青砖墙皮簌簌剥落,少女反手将软鞭甩成绞索,缠住房梁将自己荡开,绣鞋尖踢翻的烛台正落在伍娘裙角。

  "喀啦!"

  火焰顺着浸油的木纹蹿上伍娘右臂,烧焦的皮肤簌簌剥落,露出里头虬结的紫藤枝条。

  久宣夜落地时抛出药囊,碾碎的雄黄粉混着朱砂洒在火苗上,顿时炸开青紫色焰浪。

  "流云卷月!"

  沈半夏凌空倒翻,软鞭绞住燃烧的残臂猛力一扯。

  断裂的藤条里迸出腥绿汁液,伍娘踉跄着撞翻八仙桌,瓷盘碎片扎进她木纹斑驳的脸颊。

  久宣夜趁机甩出银针,三十六枚星芒钉住她周身大穴,针尾红绳在梁柱间结成困妖阵。

  "收!"

  沈半夏扯断腰间火折子掷向阵眼,烈焰顺着红绳瞬间烧掉木偶精怪的一条胳膊。

  “你们自诩为人,却只懂得横行霸道,欺负我们这些善良的妖怪,你们的心,比妖还要恶毒!”伍娘大声嘶吼。

  她反复捏着衣角,睫毛颤动几下才抬起视线,喉头滚动两下:

  “爹爹,你从小便教我做人的道理,可是你看,人永远都有颗自私的心,人心永远都是最恶毒的,可他们却不愿意承认,反而觉得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物种,你说好不好笑?”

  “你们如果真的善良,就会吃斋念佛,而不是大量的杀虐,在你们眼里,杀牛杀羊杀猪,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那现在,换做我们这些妖来杀你们,怎么就是违反天道?怎么就是恶毒不堪?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复杂的动物,你们也是动物,不过是这芸芸众生当中的一个物种罢了,还真把自己当成神了!”

  久宣夜指尖银针抵住伍娘咽喉时,瓦罐里的安神香正燃到第三圈。

  沈半夏的软鞭缠住伍娘脚踝,却发现少女皮肤下浮动着蛛网般的青纹。

  "松手!"伍娘嗓音突然变得尖利,窗棂上的符纸无风自燃。

  她露出獠牙的瞬间,被久宣夜甩出的药粉定住。

  伍掌柜从暗处扑出来时撞翻了铜烛台,火苗舔上他花白胡须:

  "别伤她!她是我的女儿。"

  “她是一只木偶妖怪,怎么可能会是你的女儿,伍掌柜,你早就应该认清现实了。”沈半夏看着他说道。

  "所以你就让女儿与妖物共生?"

  司马令赢的鞭梢卷住掌柜手腕,露出他藏在袖中的黄符。

  泛黑的符纸上画着歪斜的献祭咒,边角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伍娘突然发出凄厉的呜咽,客栈梁柱上的风铃同时炸裂。

  久宣夜将药囊抛向空中,十三根银针结成星斗阵,把躁动的伍娘困在阵法中:

  "人有生老病死,妖有因果轮回。它今日能续你性命,明日便要你拿生魂来换。"

  少女腕间青纹突然暴起,指甲暴长三寸划向沈半夏:

  "你们懂什么!爹爹待我那么好,我怎么可能会伤他性命!"

  她发间银梳迸裂,散落的发丝竟变成木头丝状。

  久宣夜翻掌拍出玄铁令牌,上古符文灼得伍娘惨叫连连:

  "妖物惑人心智时,哪个不是扮作慈悲模样?"

  他忽然并指划破掌心,血珠滴在伍娘眉心:

  "你且看看三年来,这客栈底下埋了多少婴孩骸骨!"

  地面突然裂开细缝,十几具裹着符纸的小棺材从地底浮出。

  沈半夏的软鞭缠住房梁才没跌进裂缝,却见每具棺材里都蜷缩着干瘪的婴尸,肚脐处连着血线直通伍娘脚底。

  伍掌柜瘫坐在血泊里喃喃:

  "只需未满月的死胎,才可以让我女儿续命......"

  "所以你就帮它诱杀过路产妇?"久宣夜剑指划过虚空。

  “那些婴儿不是我女儿杀的,我敢拿我的性命发誓,西厢房的啼哭声,与我女儿无关。”

  伍娘突然喷出黑血,皮肤下的青纹急速消退。

  伍娘踉跄着扑向伍掌柜,被沈半夏用鞭子卷住腰身:

  "爹爹,女儿不孝,这么些年承蒙爹爹照顾,我才能安稳度日,当初你就不该信那个人的法子,他害了那么多婴孩,才换来我的人身,可是这具身体,背负了太多性命。"

  “爹爹,你从一开始就不该瞒着我,我也能坦然接受,那样的话就不会害得那么多孩子没了性命,都怪沈昭!他不得好死!”

  “这个肉身太过沉重,伍娘不要了。”说着,她便直接烧毁了自己的身体。

  “不!伍娘!”伍掌柜嘶吼着,直接扑进了熊熊大火之中。

  一瞬间,伍掌柜和伍娘都被大火烧成了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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