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影灯的光晕中，沈昭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蛛网般的阴影。陆沉握着手术刀的手顿了顿，金丝眼镜后的眸光扫过她后颈的蝴蝶胎记——这个位置与傅夫人当年的枪伤完全重叠。
"海马体压迫性损伤。"他对着观察窗外的傅承渊举起CT片，"但有趣的是..."激光笔的红点停在杏仁核区域，"她的创伤记忆形成特殊保护机制，就像用环氧树脂封存的古画。"
傅承渊的指节叩在防弹玻璃上，发出沉闷的回响。监控画面里，昏迷的沈昭正用左手在床单上刻字，那些歪扭的线条拼接起来，竟是傅氏集团在开曼群岛的离岸公司代码。
"加大电击强度。"他解开衬衫最上方的纽扣，那道横贯锁骨的刀伤在灯光下泛着淡粉色。当电压升至45伏时，沈昭突然睁眼，俄语密码混着中文从她喉间溢出："Строка не горит...孤儿不哭..."
手术室的红外警报突然尖啸。陆沉转身时，沈昭的修复刀已抵住他颈动脉，针管里的琥珀色液体正缓缓滴落。她歪头微笑的样子让傅承渊想起母亲养的孟加拉豹猫："傅总想知道秘密，何必用这种下作手段？"
玻璃爆裂的瞬间，傅承渊揽住沈昭的腰滚向墙角。子弹穿透他左肩时，他嗅到她发间若有若无的降真香气——与母亲梳妆台上的古董香盒如出一辙。
"你究竟是谁？"他将她困在双臂之间，血滴落在她苍白的唇上。沈昭的瞳孔突然扩散，孩童般的呓语混着血腥味："承渊哥哥，货舱好冷..."
记忆如被斧头劈开的冰山。二十年前的暴风雨夜，六岁的傅承渊确实在货舱捡到过浑身湿透的小女孩。那个女孩后颈有红色胎记，被母亲称作"阿昭"。
当特警破门而入时，傅承渊正用染血的手指解开沈昭的病号服。第三根肋骨下方的陈旧枪伤暴露在空气中，与母亲尸检报告上的弹道轨迹完全吻合。
"通知祖宅准备修复室。"他扯下领带包扎伤口，祖母绿袖扣滚落在沈昭枕边，"用最高规格监护，她少一根头发，你们提头来见。"
暴雨拍打着傅家老宅的琉璃瓦，沈昭在吗啡的幻觉中看见穿旗袍的女人。那女人正在修复一尊残缺的菩萨像，泪珠坠入金缮用的生漆时，忽然转头微笑："阿昭，要记住青铜遇血会唱歌。"
暗室的门轴发出锈蚀的呻吟，沈昭举起紫外线手电筒。壁画上的飞天裙裾里藏着密密麻麻的俄文密码，而当她触碰暗格机关时，整面墙突然翻转——成堆的青铜器在月光下泛着幽绿光泽，每件都贴着国家博物馆的封存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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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5字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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