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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钟跳至23:47分时，徐子墨的微型电筒闪了两下。
腐木气息从档案室铁门缝隙里渗出来，他戴着夜视镜的手指顿了顿——门锁早已被撬开，三道新鲜划痕横贯锈迹。蓝牙耳机里传来数据破译的滴答声，身后走廊突然响起拖拽重物的摩擦声。
"定位器显示你在儿童病案区。"刘耀文的嗓音混着键盘敲击声，"三号柜最下层。"
徐子墨摸到金属柜角的瞬间，指尖触到某种粘稠的液体。
血。
尚未凝固的暗红色沿着档案柜缝隙蜿蜒，浸透散落的纸页。他掀开标注"2003届"的塑料封皮，林婉清的档案页只剩半张入园照，边缘残留着被暴力撕扯的锯齿。照片上的五岁女孩抱着破旧泰迪熊，眉心有颗小痣。
"档案被处理过。"他抽出内置扫描仪，"但碎片恢复显示……"
玻璃炸裂声打断汇报。黑衣人从通风管跃下，军靴直踹他后心。
林婉清惊醒时，手机正在枕下疯狂震动。
匿名彩信里是张模糊照片：暴雨中的孤儿院后墙，穿连帽衫的男人正将麻袋扔进面包车。放大到第五倍时，她认出麻袋边缘露出的泰迪熊耳朵——与她锁在保险箱的那只一模一样。
浴室传来水声，刘耀文裹着浴巾擦头发走出来，水珠滑过他腰腹的旧伤。
"做噩梦？"他瞥见她的手机屏幕，"周景深最喜欢这种心理战术。"
徐子墨的肋骨折断声被消音手枪掩盖。
他撞翻档案柜挡住第二轮攻击，破碎的玻璃渣嵌进掌心。黑衣人面具下的机械变声器发出嗡鸣："刘耀文救不了他的小狗。"
染血的U盘塞进通风管道时，他按下手表侧边的紧急按钮。整栋楼警报骤响，黑衣人咒骂着翻窗逃走前，将打火机扔进酒精消毒液。
火舌舔舐病历单的焦糊味弥漫开来。
林婉清攥紧被角，看着刘耀文单手扣衬衫纽扣。他后腰的枪套在丝绸床单上压出凹痕，手机屏幕亮起徐子墨生命体征骤降的警报。
"呆在这。"他抓起外套，"除非你想亲眼见见吃人的鱼。"
她赤脚追上玄关，扯住他枪套皮带："带我一起。"
他捏住她下巴吻得近乎撕咬："死了别找我收尸。"
消防车红蓝光束切割夜幕时，徐子墨正从二楼水管滑下。
燃烧的纸灰像黑雪落满肩头，他撞进垃圾桶的瞬间，看到马路对面举着长焦镜头的狗仔。骨折的左手勉强按下快门，照片里黑衣人脖颈处的蛇形纹身一闪而逝。
"人在东巷。"他吐着血沫发出定位，听见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啸。
改装路虎撞飞三个垃圾桶才刹停。
刘耀文把林婉清锁在车里，持枪冲进浓烟时，她隔着防弹玻璃看到他后颈暴起的青筋。消防栓爆裂的水幕中，徐子墨被拖出水面的身影像条濒死的鱼。
"他肺里呛入燃烧粉尘……需要立刻……"医护人员的喊声被警笛淹没。
林婉清突然摇下车窗大喊："那个纹身！我见过！"
急诊室的红灯亮得像颗腐烂草莓。
刘耀文倚在吸烟区玻璃墙前，指尖的烟灰积了三厘米。林婉清将偷拍的纹身照片推到他眼前："两年前给我寄恐吓信的人，右手相同位置有这道疤。"
他忽然掐灭烟头按在她锁骨："你现在该害怕的是我。"
监控死角里，他扯开她衣领咬上那个位置。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开时，走廊传来护士的惊呼："病人醒了！"
徐子墨的呼吸面罩蒙着白雾。
他沾血的手指在刘耀文掌心画了个螺旋，那是他们幼时发明的暗号——代表"陷阱"。林婉清盯着心电监护仪上跳动的波纹，突然抓住刘耀文的手："纹身男当年说……说‘刘家欠的血债该还了’。"
刘耀文反手扣住她手腕的力度，足够捏碎玉镯。
晨光刺破云层时，加密邮件涌入周景深的电脑。
黑衣人的尸体漂浮在食人鱼缸中，他摇晃着红酒杯轻笑："该给小野猫送第二份礼物了。"
屏幕上弹出林婉清童年照，泰迪熊的眼珠被替换成微型摄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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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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