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场的吊灯将水晶光影切割成牢笼时,林婉清的高跟陷进周景深皮鞋尖,他掌心的刀片正抵住她腰窝。刘耀文举牌叫价三千万的尾音未落,她突然旋身将香槟泼向监控镜头,酒液在电流爆裂声中化作沸腾的泡沫。周景深蛇形纹身下的肌肉绷紧,匕首擦过她旗袍开衩处,挑断的珍珠滚落在刘耀文脚边,他碾碎珠子的力度让竞拍席发出骨裂般的脆响。
林婉清摸到周景深后腰的拍卖槌时,大屏幕正播放她父亲坠海前的监控录像。林正南残缺的右手握着引爆器,指节因用力泛白——与刘耀文书房保险柜里的照片不同,这次画面角落多了个抱泰迪熊的小女孩。她将槌柄捅进周景深肋骨间隙,借着探戈旋转的姿势咬耳低语:“你截掉的那半秒录像,在徐子墨的云盘里。”拍卖师敲下第七次成交槌的瞬间,她扯断周景深的鳄鱼皮腰带,暗格掉出的微型胶卷滚向刘耀文定制皮鞋尖。
刘耀文踩碎胶卷的力道掀起黑色天鹅绒桌布,飞散的文书里夹着林婉清幼年病历单。他举枪射穿吊灯铁链的动作行云流水,下坠的水晶幕帘割裂周景深脸颊时,林婉清正用发簪撬开拍卖品的钛合金箱。箱内冷冻的断指戴着林家祖传的翡翠扳指,腐肉间嵌着枚生锈的怀表齿轮——与她贴身佩戴的钥匙孔完美契合。周景深在混乱中掐住她喉咙:“你以为他真舍得为你毁掉刘氏基业?”
防弹玻璃映出刘耀文解表带的动作,陀飞轮腕表坠地迸发的蓝光让全馆电子设备瘫痪。他在浓烟中拽过林婉清撞进藏品运输通道,弹匣空了的枪管烫红她大腿内侧肌肤。通风管传来食人鱼尾鳍拍打水面的声响,林婉清摸到他后腰的备用弹夹:“你早知拍卖品是我父亲的手指。”这不是疑问句,她齿间咬着的翡翠扳指在黑暗中泛着幽光,与刘耀文颈侧跳动的动脉共振。
通道尽头泄进月光时,林婉清看清集装箱外就是二十年前爆炸的码头。生锈的B区标牌下,刘耀文撕开她染血的旗袍下摆包扎伤口,医用胶带缠绕她腰肢的力度像要将人揉进肋骨。他唇间薄荷糖的凉意突然侵入她口腔,混着血腥味的吻里藏了枚微型存储器:“密码是你第一次咬我的日期。”汽笛声撕裂夜空,探照灯扫过的海面浮起成片食人鱼尸骸,周景深的游艇正在引爆倒计时中逼近。
林婉清踹开生锈的货柜门,尘封二十年的儿童涂鸦扑簌簌掉落。她用扳指划开墙面苔藓,剥落的油漆下露出父亲刻下的潦草公式。刘耀文组装狙击枪的金属碰撞声与她破译密码的按键音交错,当游艇进入射程时,她突然按住他扣扳机的手:“那个抱着泰迪熊的女孩不是我。”屏幕亮起的DNA报告在枪火中闪烁,血缘关系栏刺目的“非亲生”让刘耀文的子弹打偏三寸,击中的救生艇炸出冲天火光。
周景深站在船头举起扩音器,风暴吞没他扭曲的笑声:“林小姐不妨看看三号拍品。”林婉清解锁的存储器里弹出数百段监控视频——她公寓每个角落都被泰迪熊眼珠记录,包括昨夜刘耀文为她注射解毒剂时滚落的泪。刘耀文砸碎显示屏的拳头鲜血淋漓,却在她触碰时触电般缩回。汽笛长鸣中,他拆开弹头将火药撒入海浪:“林家真正的女儿死在1998年火场,你是他复仇的完美赝品。”
林婉清将翡翠扳指套进他无名指,引爆器红线缠住两人交握的掌心:“那就让赝品送你份大礼。”她咬开他衬衫纽扣,心脏位置那道月牙疤与扳指内侧刻痕严丝合缝。游艇爆炸的气浪掀翻集装箱时,刘耀文用身体铸成囚笼,林婉清听见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比他闷哼更清晰。咸涩海水中浮起父亲的手写日记,泛黄的纸页在她指尖化作齑粉前,最后一行字刺入瞳孔:“清清眼角没有泪痣,但耀文需要个活着的信仰。”
浮出海面时,林婉清扯住刘耀文浸血的领带,将缺氧的吻烙在他颈动脉。警用直升机探照灯笼罩下来时,她摸走他暗袋里的家族印章按在自己锁骨,鲜红印痕恰巧遮住那颗被周景深唾弃的泪痣。海岸线传来徐子墨的呼喊,她在浪涛声中轻笑:“刘总现在有两个选择。”救生艇的阴影里,她将枪口从他心脏移向自己眉心,“杀了我这个赝品,或者……”她顶开保险栓的声音淹没在潮汐中,“承认你早就爱上这场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