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清在液态氮的冷雾中睁开眼时，刘耀文正将基因编辑液的注射器抵在她心口的玫瑰纹身上。防爆玻璃外漂浮着数百个培养舱，每个舱体内都蜷缩着与她面容相似的少女，胸口的玫瑰刺青在幽蓝营养液中舒展如活物。周景深被机械臂贯穿的残躯挂在操作台边缘，嘴角淌出的血在零重力环境下凝成悬浮的珠串：“欢迎回家，第127号实验体。”她扯断连接脊椎的数据线，腥甜的血喷溅在刘耀文解到第三颗纽扣的衬衫上，二十年前的监控录像突然在视网膜投影——穿防护服的白芊芊正将哭嚎的婴儿放进培养舱，编号B13的标签被烙铁印上玫瑰图案。
刘耀文撕开她后背溃烂的皮肤，植入的微型显示屏亮起倒计时：00:04:37。他咬开手腕血管将血喂进她喉管，基因排斥反应让两人的血在空气中凝结成螺旋状晶体。“你父亲用我的干细胞培育了你……”他碾碎晶体撒向操作台，全息投影炸开林正南的实验室日志——婴儿啼哭声与爆炸倒计时重叠的音频文件，正是林婉清每夜梦魇的源头。她将手术刀捅进他腹部的力度像在切割程序代码，飞溅的血珠却在触地瞬间汽化成荧光粉尘，飘向培养舱组成的玫瑰星云。
周景深残存的右手突然抽搐着按下总控键，培养液排空的轰鸣声中，127个“林婉清”破舱而出。她们脖颈的玫瑰刺青泛着毒蛇般的幽绿，指尖弹出的骨刃割裂刘耀文的防弹衣。林婉清扯开左臂溃烂的皮肤，露出的金属骨骼接驳口插入主控台，病毒代码顺着数据流烧焦克隆体的瞳孔。刘耀文在混战中将她抵在基因图谱显示屏前，染血的唇咬住她耳垂：“杀了我，代码才会终止……”她却将电磁脉冲器塞进他肋骨断裂的胸腔，爆炸的蓝光中浮现父亲最后的全息影像：“清清，你要亲手埋葬玫瑰园。”
防空洞的应急灯亮起血红色时，林婉清在排水沟找到生锈的泰迪熊。它腹腔里藏着的不是钥匙，而是半截儿童指骨——DNA检测显示属于真正的林家千金。刘耀文砸碎通风管爬进来时，她正将指骨按进自己掌心的缺口，机械关节咬合的瞬间，地下水库的闸门轰然开启。滔天洪水冲垮克隆体大军时，她在漩涡中吻住刘耀文龟裂的唇，将引爆器线路缠上两人交握的手腕。周景深被水流冲碎的狂笑回荡在甬道：“你们永远逃不出B13……”
荧光藻类在淹没的实验舱间蔓延，林婉清看清舱壁的刻痕——全是她幼年练字的笔迹。刘耀文撬开她脊柱的数据接口，扯出的电缆连接上水下配电箱。电流过载的灼痛中，她看见五岁的自己正隔着玻璃抚摸克隆体的脸，而少年刘耀文在监控器后记录实验数据。当倒计时归零的蜂鸣与心跳共振时，她咬断刘耀文的氧气管，在窒息前的眩晕中将基因密钥植入他颈动脉：“让所有罪恶沉在这里……”
浮出水面的阳光刺痛视网膜的刹那，徐子墨的狙击镜反光刺入瞳孔。林婉清摸着锁骨下新生的玫瑰烙印，那里跳动的频率与海底爆炸的冲击波完全同步。刘耀文将她腐烂的右臂按进医疗舱，基因编辑液腐蚀金属骨骼的声响中，白芊芊的直播画面突然切入所有屏幕——她晃着林家祖传玉镯，背后的实验室正复制第128批克隆体。“亲爱的妹妹，喜欢我送的生日礼物吗？”林婉清捏碎输液瓶，玻璃渣嵌入掌心的疼痛唤醒沉睡的程序代码，她转头对刘耀文笑靥如花：“该去摘下最后一朵玫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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