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中心的复健室里，陈雪第三次调整了林小星的腿部支架。十五岁的少年坐在轮椅上，先天性脊柱裂让他的下半身几乎完全瘫痪——可就是这样一具身体，在手机屏幕上打出了每分钟操作次数380的惊人数据，英雄连招误差不超过0.1秒。
"陈医生，这波团战我能打五个！"林小星突然举起手机，屏幕上的"镜"正在野区完成一打三的反杀。汗水顺着他颤抖的手臂滴在屏幕上，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陈雪擦汗的手顿了顿，窗外传来熟悉的引擎声。她转头看见杨涛和九尾站在走廊，两人手里都拿着最新款的数据手机，屏幕还停留在王者荣耀的BP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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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疗室的灯光下，林小星的体检报告摊在桌上。九尾用缠着绷带的手指划过"T10以下脊髓完全性损伤"那行字，突然笑了："巧了，我当年打世冠时腰椎间盘突出，医生也说我要退役。"
轮椅上的少年猛地抬头，苍白的脸上浮现不正常的潮红："不敢相信...真是KPL的冠军选手！"
"现在是教练。"杨涛打开手机，调出林小星最近三个月的巅峰赛数据，"你的团战嗅觉比90%现役选手强。"
手机放在桌上的声音很轻，却像按下某个开关。林小星突然抓起旁边的止痛药吞下："我知道我站不起来，但上周我巅峰赛全国前五十！"药片咽下的声音里，他的双腿在轮椅上无力地晃动着。
九尾突然摘下自己的冠军戒指扔过去。金属指环在桌上旋转："知道为什么找你吗？"他指了指杨涛膝盖上的护具，"我们专收别人不要的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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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基地的黄昏浸透血色。林小星坐在特制的电竞椅上，腰部固定带将他牢牢支撑。青训队员们窃窃私语，直到杨涛调出数据屏："看看他昨天训练赛的数据。"
屏幕上跳出令人窒息的数字：团战输出占比42%，关键控制命中率91%。九尾踹开椅子站起来："这数据放你们任何人身上，够直接首发。"
"可他连训练室都走不进来..."有人小声嘀咕。
林小星的脸涨得通红。
"用脚打游戏的闭嘴。"九尾把定制手机支架拍在桌上，那是他退役前最后一件周边，"从今天起，他练多少小时，你们加练双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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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战术室，林小星靠在轮椅里睡着了，怀里还抱着九尾给的战术板。杨涛轻轻抽走板子，上面画满了歪扭的路线图——全是针对KPL战队的野区入侵方案。
"真要赌？"九尾晃着冰可乐，"老板说除非他打进青训营前三..."
杨涛调出段录像：画面里林小星用特制按键完成极限换装，这是他为行动不便设计的特殊操作模式。屏幕蓝光映着墙上的赛程表，下届KPL选秀大会的日期被红笔圈了出来。
"当年没人相信手伤选手能拿FMVP。"杨涛把冠军队徽别在林小星衣领上，金属扣擦过少年胸前的呼吸辅助器，"现在轮到我们证明他们又错了。"
窗外，上海的霓虹灯亮起，像游戏里永远指引方向的防御塔。陈雪发来的新消息亮起：【他说想同时要你们俩的签名，写在复健同意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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