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刘校董看起来比照片上老了二十岁不止，头发全白，面容憔悴。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然后快步走向电梯。趁电梯门关闭的瞬间，柯晨一个箭步冲上前，用书包卡住了即将关闭的电梯门。

　　"快！"他拉着林小满挤进电梯。电梯没有上行，而是继续下降——地下三层。

　　当电梯门再次打开时，眼前是一条明亮的白色走廊，与楼上破败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走廊两侧是一间间装有观察窗的房间，看起来像高级病房。

　　"这...这根本就是个秘密实验室！"林小满震惊地低语。

　　他们蹑手蹑脚地沿着走廊前进，突然听到前方传来对话声。柯晨拉着林小满躲进一个开着门的储物间。

　　"...7号的状况很不稳定，记忆回溯现象加剧了。"一个女声说道，"刘博士，我建议终止实验。"

　　"不行！"刘校董的声音激动而嘶哑，"她的案例是突破的关键！十五年来的研究不能功亏一篑！"

　　林小满浑身发抖，柯晨紧紧握住她的手给予支持。等脚步声远去后，他们悄悄探出头，看到刘校董和一个女医生走进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

　　"那个女医生...就是照片里的李医生！"林小满认出了她。

　　两人悄悄接近那个房间，透过门上的小窗，他们看到了令人心碎的一幕：一个瘦弱的女子被束缚在特制的椅子上，头上连接着各种电极。虽然多年过去，但那张脸毫无疑问就是林小雨！

　　林小满差点惊叫出声，柯晨及时捂住了她的嘴。就在这时，李医生突然转头看向门口，目光直直地与两人对上。

　　柯晨的心跳几乎停止——他们被发现了！但出乎意料的是，李医生只是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然后用口型说了两个字："晚上...八点..."

　　刘校董似乎察觉到了异常："怎么了？"

　　"没什么。"李医生自然地转身挡住门口，"我只是在想，也许我们应该调整一下药物剂量..."

　　柯晨拉着林小满迅速撤离。回到相对安全的储物间后，林小满终于崩溃地哭了出来："姐姐还活着...但他们把她当实验品...我们得救她出来！"

　　"我们会救她的。"柯晨坚定地说，"但现在我们必须先离开，等晚上和李医生会合。她明显是想帮我们。"

　　他们原路返回，却在电梯口迎面撞上了刘睿和两个保安！

　　"抓住他们！"刘睿怒吼道。

　　柯晨反应极快，抓起走廊上的灭火器砸向最近的保安，然后拉着林小满冲向紧急楼梯。身后传来刘睿气急败坏的叫骂声和沉重的脚步声。

　　两人拼命跑上楼，却发现通往一楼的出口被锁住了。危急时刻，柯晨注意到墙上的通风管道盖板。

　　"这里！"他撬开盖板，帮助林小满钻进去，自己紧随其后。

　　通风管道狭窄黑暗，他们只能匍匐前进。不知爬了多久，终于看到一个出口。柯晨踢开盖板，发现他们来到了实验楼后面的灌木丛中。

　　天色已暗，校园里几乎没有人了。两人气喘吁吁地靠在墙边，惊魂未定。

　　"现在怎么办？"林小满擦着眼泪问道。

　　柯晨看了看手表："七点四十...我们得去见李医生。校长说过她在市精神病院..."

　　"不，她就在这里。"一个声音突然从阴影处传来。两人吓了一跳，只见校长从树后走出，"我提前联系了李医生。情况比我们想象的更紧急——刘校董已经下令今晚转移林小雨。"

　　"什么？"林小满惊恐地问，"去哪里？"

　　"一个私人研究所，完全不受监管。"校长神情凝重，"李医生冒险给我们发来了地下实验室的平面图和警卫换班时间。今晚午夜是唯一的机会。"

　　柯晨握紧拳头："那我们现在就行动！"

　　校长摇摇头："太危险了。我已经联系了媒体朋友，如果他们明天中午前没收到我的消息，就会曝光这件事。但首先..."他递给柯晨一部手机，"李医生录下了一些证据，包括刘校董承认实验违规的录音。你们保存好。"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校长脸色一变："刘睿报警了！你们必须立刻离开学校。晚上十一点，在学校后门的小树林等我。"

　　林小满还想说什么，柯晨已经拉着她跑向围墙："相信校长，我们先躲起来！"

　　他们翻出围墙，消失在夜色中。背后，警车的蓝红灯光划破了校园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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