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的钢笔尖在λ符号末端洇开墨点，桂花香从通风口丝丝渗入。他突然抓起案头《民国奇案录》，泛黄书页间飘落一张戏票——1926年3月21日上海大世界的魔术表演票根，背面潦草写着："沈兄，来后台找我。"
北江分局证物室，杜城正用紫外线灯扫描λ的怀表，表盘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乔楚生站在巡捕房档案柜前，手指划过贴着"路垚"标签的格子。
"这是...实时影像？"杜城惊愕地看着乔楚生转身，目光竟似穿透百年光阴与他对视。
"杜警官，"乔楚生开口的瞬间，整面墙变成民国巡捕房的投影，"请将怀表逆时针旋转三周半。"
杜城下意识照做，怀表齿轮发出龙吟般的嗡鸣。沈翊冲进来时，正看见乔楚生的投影在现实世界凝成实体，警用匕首的寒光闪过，将偷袭杜城的λ傀儡钉在墙上。
"乔探长？！"沈翊的素描本掉在地上。
"沈先生，"乔楚生拔出匕首，血珠顺着民国警服金线滚落，"三土给我留了封信，说若是某天见到能画出他偷吃桂花糕的画家，就把这个交给你。"他递来一枚铜钥匙，柄上刻着λ波图谱。
钥匙插入美术馆废墟找到的秘匣时，空中浮现出路垚的虚影。他身后是熊熊燃烧的圣玛丽医院，手里晃着喝了一半的阻断剂："沈兄，λ的永生核心是两面'时空镜'，一面在1926年医院停尸房，另一面就在——"
"你们北江分局审讯室。"乔楚生与路垚的虚影同时开口。
杜城踢开审讯室防弹玻璃，墙面赫然嵌着与民国医院相同的青铜镜。镜中倒影不是现代警局，而是1926年的停尸房——路垚正在镜中世界朝他们挥手。
"要同时击碎两面镜子。"路垚的声音从两个时空传来，"但λ在镜面涂了水银毒雾，得用..."他突然剧烈咳嗽，绿色药液从嘴角溢出。
"用垂直共振频率！"沈翊和乔楚生异口同声。前者撕开衬衫露出λ形胎记，后者将匕首抵上自己相同的印记。两处胎记在镜面反射中形成完整λ符号，杜城趁机将声波枪调到沈翊素描本记录的频率。
λ先生的尖啸震碎所有玻璃，时空裂缝中伸出无数缝合手臂。乔楚生拽住一条胳膊反手刺入铜镜核心，杜城对着裂缝连开三枪。沈翊在漫天飞溅的时空碎片里，看见路垚在火海中举起阻断剂酒杯，用口型说："敬未来。"
三个月后的北江分局天台，沈翊翻开新收到的《上海画报》1937年合订本。泛黄的广告页上，穿西装的乔楚生与圆眼镜青年站在"楚生侦探社"招牌下，照片角落有行小字："长期招募擅长画像的合伙人"。
微风拂过画页，一片桂花瓣飘落在沈翊的素描本上。他笑着翻开新页，炭笔沙沙作响——这次画的是现代警队与民国侦探们并肩而立的时空合影。
破案，为的是拯救无辜的人，对得起他们，也对得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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