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折腰 扫茅厕也能扫出功劳

魏劭的惩罚令比预想中来得还要快。清晨的军令板上赫然贴着一张墨迹未干的告示："魏梁、魏渠、魏枭、魏朵四人，罚扫全军茅厕十日，即刻执行。"

魏渠盯着告示看了半晌，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主公还是心疼我们的，才罚十天。"

魏枭冷着脸从怀里掏出一块布巾系在脸上："现在就去？"

"等等！"魏梁突然举起他的盾牌，"我觉得这个可以当簸箕用..."

魏朵已经不知从哪找来四把崭新的扫帚，整整齐齐地摆在地上："工具已备齐。"

于是，在临洮关将士们惊奇的目光中，四位战功赫赫的将军开始了他们的扫茅厕生涯。魏梁果然用他的玄铁大盾当簸箕，一次能装下常人三倍的秽物；魏渠把双刀别在腰间，哼着小曲儿把扫帚舞得像在表演刀法；魏枭则用箭矢在地上画线，确保每个角落都打扫得绝对均匀；魏朵则拿着竹简，认真记录着每个茅坑的清洁程度。

"你们说，"魏渠一边刷着粪坑一边闲聊，"主公会不会偷偷来看我们出丑？"

魏枭头也不抬："东南角三十步外的树后，已经站了一刻钟了。"

三人闻言，立刻干得更起劲了。魏梁甚至用盾牌表演了个杂耍，把一堆秽物高高抛起，然后精准地落进远处的粪车里。

第三天中午，魏渠神秘兮兮地把三人叫到一旁："我发现个秘密。"他指着最角落的一个茅坑，"这个坑有问题，昨天扫完今天又满了，而且..."他压低声音，"我闻到了酒味。"

魏枭皱眉："你确定不是你自己身上的？"

"放屁！我戒酒三天了！"魏渠愤愤道，随即又补充，"好吧，两天半。"

魏朵认真地分析："按排泄量计算，确实异常。"

当天夜里，四人埋伏在茅厕附近。子时刚过，果然看见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溜了过来。借着月光，他们认出这是关内的几个粮仓守卫。

"果然有问题！"魏渠兴奋地就要冲出去，被魏枭一把按住。

只见那几个守卫搬开茅坑的木板，下面竟然露出一个地洞。他们熟练地钻进去，片刻后抱着几个酒坛子爬了出来。

"好家伙！"魏梁瞪大眼睛，"这是把军粮仓的酒偷出来藏粪坑里？"

魏枭已经搭箭上弦："抓人？"

"等等，"魏渠眼珠一转，"跟上去看看。"

四人尾随那几个守卫来到军营偏僻处，只见他们撬开一块地砖，下面竟是个不小的密室，堆满了各种酒肉粮食。

"贪污军粮！"魏朵立刻掏出竹简记录。

魏枭的箭已经瞄准了为首的守卫："现在可以抓了？"

"再等等..."魏渠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第二天清晨，整个军营都被一阵尖叫声惊醒。将士们循声赶到粮仓，只见十几个守卫被扒得只剩底裤，用麻绳捆成一串，每个人身上都用木炭写着"贪官"二字。更绝的是，他们被吊在了旗杆上，身下还放着那几坛从粪坑里挖出来的酒。

魏劭闻讯赶来时，魏渠正绘声绘色地向围观将士讲述他们是如何发现这个贪污团伙的。当然，在他的版本里，粪坑探险那段被艺术加工得更加惊心动魄。

"所以，"魏劭打断了魏渠的表演，"你们扫茅厕扫出了个贪污案？"

魏梁憨厚地点头："是啊主公，我们就是随便扫扫..."

魏劭转向魏枭："你射断绳子的那箭，是故意的吧？"

魏枭面不改色："手滑。"

话音刚落，被放下来的守卫首领正好摔在一滩新鲜的粪水上——这是魏朵精心计算过的落点。

贪污案告破后，魏劭宣布提前结束四人的惩罚。但令人意外的是，四人竟然要求继续扫完剩下的七天。

"为什么？"魏劭不解。

魏渠笑嘻嘻地回答："因为我们在第三个茅坑下面又发现了点东西..."

当天夜里，魏劭亲自带着亲兵跟随四人来到茅厕。魏梁用盾牌撬开一块石板，下面赫然是几封与北燕往来的密信。

"这..."魏劭震惊地看着这些信件，"你们怎么发现的？"

魏渠得意地说："我们注意到这个坑的苍蝇特别多，而且都是绿头大苍蝇..."

魏枭补充："说明下面有肉。"

魏朵的专业解释："腐败蛋白质会吸引特定种类的蝇类..."

魏劭突然大笑起来："好！好！看来我该让你们多扫扫茅厕！"

第二天，新的告示贴了出来："魏家四将破获要案有功，特赏...继续扫茅厕五日，以查是否还有其他密道。"

魏渠看着告示哀嚎："主公这是故意的吧？"

魏枭已经系好了面巾："东南角，新发现一处可疑痕迹。"

魏梁乐呵呵地举起盾牌："这次我要试试用盾牌当铲子..."

魏朵的竹简上已经记满了各种可疑地点："按此进度，十日内可排查完全营茅厕。"

就这样，四位将军成了魏军历史上最专业的"茅厕侦查员"。后来这事传开后，敌军中甚至流传起一个传说：魏劭麾下有四大"粪"将，专在污秽之处寻找战机。以至于后来两军对垒时，敌军都会特意把营中茅厕把守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