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透过窗户看到谷中弟子全都奔向药田，远处天际黑云压顶，雷声隐隐。
"去帮忙。"魏无羡抓起蓑衣。
"将军！您的伤——"
"死不了。"
药田上一片忙乱。弟子们争分夺秒地抢收那些不能淋雨的珍贵药材。秦蓁在最远处的一片药圃中，正快速收割着一种开着蓝色小花的植物。
魏无羡大步走过去，蓑衣在风中猎猎作响。
"你怎么来了？"秦蓁抬头，雨水已经开始滴落，"这是龙胆草，遇水即损药效，必须——"
"告诉我怎么做。"魏无羡已经蹲下身。
秦蓁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言："连根拔起，抖落泥土，放进筐里，动作要快！"
暴雨说来就来，转眼间便倾盆而下。魏无羡按照秦蓁的指示，动作越来越熟练。雨水打在蓑衣上噼啪作响，很快浸透了衣角。伤口开始隐隐作痛，但他咬牙坚持。
"那边还有一片！"秦蓁在雨幕中喊道，声音几乎被雷声淹没。
魏无羡点头，提起竹筐奔向另一侧。雨水模糊了视线，他抹了把脸，继续工作。不知何时，秦蓁来到了他身边，两人默契地配合着，一个拔一个装，效率倍增。
终于，最后一片龙胆草被收入筐中。秦蓁长舒一口气，抬头对魏无羡露出一个难得的笑容："多亏有你，这些宝贝保住了。"
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发丝贴在额前，笑容却比阳光还要明媚。魏无羡怔住了，胸口有什么东西轻轻颤动，分不清是伤口还是心跳。
回到药庐时，两人都已湿透。秦蓁立刻找来干布递给魏无羡："快擦干，我看看你的伤口。"
魏无羡解开衣衫，露出包扎处——白色的绷带已经被血水浸红。秦蓁皱眉，小心揭开敷料，果然伤口有些开裂。
"我就说不要淋雨。"她责备道，手上动作却轻柔无比。
"龙胆草更重要。"魏无羡随口道，随即因为药粉的刺激倒吸一口冷气。
秦蓁瞥了他一眼："堂堂将军，还怕疼？"
"谁说我——"魏无羡话未说完，突然打了个喷嚏。
秦蓁立刻伸手摸上他的额头，脸色骤变："发烧了！我就知道！躺下，别动！"
魏无羡想反驳，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不得不依言躺下。秦蓁忙碌起来，煎药、熬汤、更换敷料...她的身影在魏无羡逐渐模糊的视线中来回穿梭。
夜深了，暴雨仍在继续。魏无羡在高烧中辗转反侧，时而梦见战场上的厮杀，时而梦见小时候父亲教他习武的场景。有一次他惊醒，看见秦蓁仍守在床边，正在拧干一块帕子。
"什么时辰了？"他声音嘶哑。
"子时过了。"秦蓁将凉帕敷在他额上，"烧退了些，再喝点药。"
她扶起魏无羡，将药碗递到他唇边。药汁苦得让人皱眉，但魏无羡还是一饮而尽。
"你一直守着？"他躺回去，感觉清醒了些。
秦蓁点头："你因帮我而病倒，我自然要负责。"
魏无羡看着她疲惫的眉眼："你对待所有病人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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