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凰

不知哭了多久，萧凰突然抬起头。不，她不能就这样认输。

陆阙以为她只是个娇生惯养的公主，但他错了——她是萧凰，大周朝最受宠的长公主，从小在宫廷斗争中长大。

她擦干眼泪，开始回忆皇宫的每一处密道，每一个可以联络的旧部。陆阙不知道的是，她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八岁时就偷偷记下了皇宫所有的暗道图纸。

窗外，一轮血月高悬。萧凰对着铜镜，一点点擦去脸上的胭脂。镜中的女子眼神逐渐变得坚毅。

"陆阙，"她对着虚空轻声道，"你以为棋局已定？不，这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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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凰数着窗棂透进来的月光。七天了，自从被囚禁在这间屋子，她靠着计算日升月落来保持清醒。侍卫每两个时辰换一次岗，送饭的侍女总是低着头不敢看她，而陆阙——她强迫自己用这个新名字称呼他——再没有出现过。

墙角那碗粥已经馊了，但她故意没动。饥饿让思维更加清晰。萧凰蜷缩在床角，手指无意识地在床幔上划着皇宫的布局图。正殿、偏殿、御花园、东宫……每一处密道，每一个暗门，都在她脑海中清晰如昨。

门外传来脚步声，不同于往常的沉重步伐。萧凰迅速躺下，闭上眼睛，让呼吸变得绵长。

门被轻轻推开，有人走近床边。萧凰突然睁眼，一把抓住来人的手腕——是小荷。

"殿下！"小荷惊得差点打翻手中的食盒，"您吓死奴婢了。"

萧凰松开手，压低声音："有消息吗？"

小荷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块绣帕："福安公公说，太子殿下确实在东宫，由四个嬷嬷轮流照看。但是……"她犹豫了一下，"但是二公主已经住进了凤仪宫。"

萧凰的指甲掐进掌心。凤仪宫是皇后居所，萧莹入住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还有呢？"

"明日是陆家忌日，将军……不，陆阙会去城郊祭拜，府里守卫会减少一半。"小荷的声音越来越低，"福安公公说，若殿下想走，明日是唯一的机会。"

萧凰深吸一口气。机会来得比她预想的要快。"我需要你帮我准备几样东西。"

小荷听完她的要求，脸色发白："殿下，这太危险了！万一——"

"没有万一。"萧凰打断她，"要么成功，要么死。对我来说，没有第三种选择。"

小荷离开后，萧凰开始实施计划的第一步——装疯。她扯乱头发，用指甲在手臂上抓出几道血痕，然后开始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父皇……您看，桃花开了……"她痴痴笑着，转而又突然大哭，"母后！别丢下凰儿！"

门外的侍卫探头看了一眼，又漠然地缩回去。萧凰知道他们会报告给陆阙，但一个疯了的公主总比清醒的好控制，他暂时不会要她的命。

夜幕降临，萧凰的表演越发癫狂。她打翻烛台，撕扯床幔，甚至咬了一个试图阻止她的侍女。消息很快传开——长公主受不了打击，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