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凰

就在萧凰屏息等待时，密室的门被猛地踢开。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跌了进来——是谢无咎！

"谢无咎！"萧凰冲过去扶住他。

谢无咎的腹部有一个狰狞的刀伤，鲜血不断涌出。他的脸色惨白，嘴唇因失血而发青，但眼神依然锐利。

"终于……找到你了。"他气若游丝，"影阁出了叛徒……我带人来救你……其他人……都死了……"

萧凰撕下衣袖，用力按住他的伤口，但鲜血很快浸透了布料。"别说话，我们先止血——"

"没时间了。"谢无咎抓住她的手，"听我说……季洵已经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他准备利用你招揽前朝旧部……"

"什么？他怎么会知道？"

谢无咎苦笑："他比我们想象的知道得都多。"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枚龙纹玉佩，"拿着这个……去城南青柳巷……找姓白的琴师……他会告诉你一切……"

萧凰接过玉佩。它通体碧绿，雕工精美，正面是一条盘龙，背面刻着"昭"字——和她生母的名字相同。

"我带你一起走。"她试图扶起谢无咎。

谢无咎摇头，嘴角溢出鲜血："我走不了了……但我会给你争取时间。"他从腰间解下一个火雷，"外面还有追兵……等我们走远后，福安会带你从密道离开……"

萧凰泪如雨下："不，我不能丢下你——"

"萧凰。"谢无咎罕见地叫了她的全名，"记住，活下来……才是最好的复仇。"他艰难地抬手，擦去她的泪水，"你比你想象的更强大……"

说完，他推开萧凰，踉跄着冲出密室。片刻后，外面传来一阵喊杀声，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爆炸。整间密室都在摇晃，尘土从天花板簌簌落下。

"走！"福安拽起萧凰，"谢大人引爆了火雷，追兵一时过不来！"

萧凰麻木地跟着福安钻进一条狭窄的地道。身后传来第二声爆炸，气浪将她掀倒在地。她趴在地上，泪水模糊了视线。又一个为她而死的人……

"殿下，快起来！"福安焦急地催促。

萧凰强迫自己爬起来，跟着福安在地道中爬行。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到达出口——竟是一口废弃的枯井。

爬出枯井，萧凰发现自己在一片荒废的宅院中。远处，皇宫方向火光冲天，照亮了半边夜空。

"那是天牢方向。"福安声音发抖，"谢大人把整个天牢都炸了……"

萧凰握紧手中的玉佩。谢无咎用生命为她争取了时间，她不能浪费。但在此之前，她还有一件事要做。

"带我去天牢。"

福安惊得差点跳起来："殿下！那里现在全是季洵的人！"

"靖王知道我的身世。"萧凰冷静得可怕，"我必须在他死前问出真相。"

福安拗不过她，只得带路。两人避开主要街道，沿着小巷向天牢摸去。越接近天牢，街上的士兵越多。他们躲在一处断墙后观察情况——天牢已经被炸塌了一半，救火的人和搜查的人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