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凰

"殿下在此等候，老奴去打听情况。"福安说着，弓着腰混入了人群。

萧凰紧贴墙根等待，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玉佩。她想起谢无咎临终的话——季洵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还想利用她招揽前朝旧部。这意味着什么？她到底是谁的工具？

福安很快回来，脸色古怪："靖王没死。他被关在西侧的牢房，爆炸时那部分没塌。季洵正亲自审问他。"

"带我去。"

福安知道劝不住，只好领着萧凰绕到天牢西侧。那里有个小偏门，通常用来运送尸体和垃圾，现在无人看守。两人悄悄潜入，沿着阴暗的走廊前进。

审讯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出季洵冰冷的声音："再说一遍，你给太子下的什么毒？"

"断魂散……已经说了三遍了。"靖王的声音虚弱但充满恶意，"怎么，心疼那个小杂种了？"

"解药在哪？"

"没有解药。"靖王咯咯笑起来，"那孩子永远都是个废人了。就像他姐姐一样，迟早会——"

一声闷响打断了他的话，接着是季洵的怒喝："萧承若有闪失，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萧凰从门缝中看去。靖王被铁链锁在墙上，满脸是血，但仍在笑。季洵背对着门，手中握着一把染血的短刀。

"陆阙，你装什么好人？"靖王啐了一口血沫，"别忘了，毒杀萧皇的计划是你提出的，利用萧凰接近皇室也是你的主意。现在后悔了？"

季洵没有回答，但萧凰看到他握刀的手青筋暴起。

"让我猜猜，"靖王继续挑衅，"你是不是对那个小公主动心了？可惜啊，她要是知道你就是当年杀她母后的凶手之一，会怎么想？"

萧凰的血液瞬间冻结。季洵参与了杀害母后？

季洵猛地掐住靖王的脖子："闭嘴！"

"哈哈……害怕了？"靖王艰难地喘息着，"那晚在凤仪宫……你亲手把毒药倒进茶里……萧凰若知道……"

萧凰再也忍不住，推门而入："你说什么？"

季洵猛地回头，看到萧凰时瞳孔骤缩。靖王则露出狰狞的笑容："哟，小公主来了。正好，听听你的好夫君都做了什么——"

"闭嘴！"季洵一刀刺入靖王肩膀。

靖王惨叫一声，但很快又笑起来："杀了我啊……杀了我，就没人知道你怎么跪着求我们合作……怎么答应亲手毒杀萧皇和皇后……"

萧凰站在原地，浑身发抖。她看向季洵，希望他能否认，但他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刀尖滴着血。

"为什么？"她声音嘶哑。

季洵终于开口，声音低沉："那时我只有复仇一个念头。"

这句话像刀子般捅进萧凰心脏。她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疯狂："多么讽刺啊！你恨错了人，我也恨错了人！"

季洵皱眉："什么意思？"

萧凰掀起衣角，露出腰间的龙形胎记："看到了吗？我根本不是萧家的血脉！我是前朝慕容氏的后裔！你毒杀的皇后，是唯一知道真相还保护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