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凰

"现在满意了？"陆渊放下空瓶，"七日后，你将大仇得报。"

萧凰浑身发抖："为什么？"

"因为我欠你的。"陆渊轻声道，"而且，没有你的世界，对我而言本就没有意义。"

他走向御案，取出一卷密旨："这是我拟的诏书，恢复你长公主身份，立你为摄政，辅佐萧承治国。"他苦笑一声，"现在看来用不上了。七日后，你可以用它名正言顺地登基。"

萧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要把皇位给我？"

"本就是你的。"陆渊看着她，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我从未想过当皇帝，复仇成功后更不知该做什么。直到遇见你，我才明白，或许我活着的意义，就是帮你看清这一切，然后……"

他话未说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萧凰下意识上前扶住他，却被一把推开。

"走！"陆渊咬牙道，"趁我还没改变主意。"

萧凰踉跄后退，心中乱作一团。这不是她预想的结局。她想要的是陆渊跪地求饶，是看他痛苦挣扎，而不是这样……这样平静的自我牺牲。

"为什么？"她再次问道，声音嘶哑。

陆渊擦去嘴角的血迹："因为我爱你，从你为我泡茶那日就爱上了你。只是仇恨蒙蔽了双眼，等我看清时，已经伤你太深。"

萧凰如遭雷击。那杯茶！大婚当日，她亲手为父皇和夫君泡的"孝心茶"，竟成了毒杀父皇的工具！

"那杯茶……"她声音发抖。

"我换了茶叶。"陆渊承认，"但我没想到你会亲自端给萧皇。看到你捧着毒茶走向他时，我几乎要阻止了……"

萧凰的世界天旋地转。她一直以为是自己亲手毒杀了父皇，这个负罪感折磨了她数月。而现在陆渊告诉她，他本可以阻止？

"你混蛋！"她抓起桌上的砚台砸向陆渊。

陆渊没有躲闪，砚台砸中他的额角，鲜血顿时流下。但他只是静静站着，任由鲜血模糊了视线。

"打够了吗？"他平静地问，"不够还有别的可以砸。"

萧凰突然失去了力气，瘫坐在地。复仇的快感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巨大的空虚。她曾无数次幻想杀死陆渊的场景，却从未想过会是这般滋味。

"解药。"她突然说，"给我解药。"

陆渊摇头："'长相思'没有解药。"

"不可能！白夜一定知道——"

"白夜？"陆渊眼神一凛，"慕容家的暗卫？你和他联手了？"

萧凰这才意识到说漏了嘴，但为时已晚。陆渊快步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拉起："听着，立刻离开白夜。他想利用你复辟前朝，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

萧凰挣脱他的手："至少他给了我复仇的机会！"

"复仇？"陆渊冷笑，"你以为靖王为何突然对萧承下手？就是因为白夜的人泄露了你的行踪！他想逼你与我不死不休！"

萧凰如坠冰窟。是这样吗？白夜利用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