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汛

"不是说关停了吗？"草儿皱眉。

"明面上而已。"楚山冷笑，取出一个小型摄像机开始拍摄，"这些桶...应该就是历史遗留废料。"

草儿观察那些锈迹斑斑的铁桶，许多已经变形渗漏，地面上的污渍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色彩。她突然注意到几个较新的塑料桶，标签上印着危险化学品标志。

"楚山，看这个。"她指向那些塑料桶，"生产日期是上个月的！"

楚山迅速拍下特写："他们在偷偷生产违禁品...这比预想的更严重。"

正当他们专注取证时，远处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楚山一把拉住草儿，躲到更隐蔽的角落。

两个穿工作服的男人走过来，停在废料堆旁抽烟。

"这批今晚必须处理完，"一个沙哑的声音说，"明天环保局的人要来检查。"

"往哪运？"另一个声音问，"河边那块地都填满了。"

"直接排到老管道里，反正通到河里。"沙哑声音满不在乎地说，"多兑点水，看不出来。"

草儿和楚山交换了一个愤怒的眼神。这证实了他们最坏的猜测——污染是故意的。

两人离开后，楚山低声说："我们需要更多证据，特别是他们排放的直接证据。"

"我知道管道在哪，"草儿说，"在厂区西侧，有个泵房。"

楚山点头："走，但要加倍小心。"

他们借着废料堆和建筑的阴影掩护，向西侧移动。途中经过一个亮着灯的车间，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里面正在生产某种乳白色液体，工人戴着简易口罩操作设备。

楚山拍下这一切，脸色凝重："没有任何防护措施...这些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接触什么。"

绕过车间，泵房就在眼前。这是一个低矮的混凝土建筑，门锁着，但窗户有缺口。楚山托着草儿爬进去，自己则守在门外望风。

泵房内布满管道和阀门，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泵机，正在运转。草儿按照楚山教的，拍下所有仪表读数和管道走向。突然，她注意到墙角的一个控制面板，上面贴着张手写标签："紧急排放阀"。

她正要拍照，门外传来楚山的口哨警告——有人来了！草儿迅速躲到泵机后面，屏住呼吸。

门被推开，一个穿保安制服的高大男人走进来，手电筒扫过各个角落。草儿蜷缩成一团，心跳如鼓。电筒光几次从她藏身处掠过，险些被发现。

保安检查了一圈，似乎没发现异常，转身要走。就在这时，草儿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慌忙按住口袋，但已经晚了。

"谁在那？"保安厉声喝道，手电筒直射过来。

草儿知道躲不过去了，索性站起来就跑。保安大喊着追来，她灵活地绕过泵机，冲向窗口。正当她要爬出去，保安一把抓住了她的背包。

"抓到你了，小贼！"保安狞笑着拽她回来。

草儿急中生智，松开背包带子，金蝉脱壳般挣脱出来。她翻出窗户，正好撞上赶来的楚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