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鳞吻】

河源城的晨雾裹着铁锈味，我站在攻城云梯旁，手中药箱的凝血散正在与相柳的灵力共振。他骑在九头巨蛇上，银发在战旗阴影里泛着冷光，颈间项圈的红光比昨日更盛。

「医官，随本将登城。」相柳的蛇尾扫过我发梢，鳞片间夹着昨夜替他缝合伤口时落下的珊瑚碎屑，「盯着我的后心——若被射中，就剜出自己的血涂上去。」

系统界面疯狂闪烁：「警告！轩辕军在箭簇淬了情蛊引子，接触血液即生效！」我攥紧药箱边缘，看着他转身时暴露的后颈——那里即将被轩辕世子的穿云箭射中，成为情蛊的宿主。

攻城战在卯时初刻打响。相柳的蛇尾碾碎第一具守城傀儡时，我看见城墙上闪过熟悉的白衣身影——原著中给相柳下情蛊的轩辕馨悦，此刻正拈弓搭箭，箭头泛着诡异的青磷光。

「相柳！」我大喊着扑向他，却被流矢划伤手臂。鲜血溅在他战衣上的瞬间，后腰的鳞片印记突然灼烧，我看见他眼中闪过斗兽场的记忆碎片：那个用自己的血喂他的人类，在时空裂缝中反复说着「值得」。

「分心了。」相柳反手将我护在蛇鳞形成的屏障内，冰蓝色蛇瞳扫过我流血的手臂，「你的血...比轩辕的毒更烫。」

系统提示音带着电流杂音：「情蛊引子已激活，宿主必须在箭矢入体前阻断接触！」我看见轩辕馨悦的箭已离弦，目标正是相柳后颈的命门——那里没有鳞片覆盖，皮肤下跳动着与我血契相连的命脉。

「借过！」我抓起药箱中的凝血散，混着自己的血泼向箭簇。青磷火在血雾中发出滋滋声响，箭矢偏离半寸，擦着相柳耳际钉入城楼木柱。他的蛇尾骤然收紧，九只蛇头同时发出怒吼，毒液融化了半面城墙。

「你找死！」相柳扣住我手腕，却在触到我后腰印记时浑身僵硬。我看见他记忆如走马灯闪过：现实世界的浴室、斗兽场的珊瑚、清水镇医帐里的药香，所有碎片在血契共鸣中拼成我的脸。

「是你...」他的声音突然沙哑，蛇瞳中倒映着我眼中的泪光，「在时空裂缝里，你说我『值得被救』。」

系统界面弹出金色提示：「相柳记忆复苏进度37%，好感度升至45！」攻城云梯在爆炸中崩塌，相柳的蛇尾卷起我腾空而起，却在看见城墙上轩辕馨悦的冷笑时瞳孔骤缩——她手中握着第二支箭，箭头沾着我的血。

「将军，小心！」我抱住他的腰，用身体替他挡住箭簇。剧痛从肩胛骨传来，情蛊的毒顺着血液爬向心脏，却在接触血契印记时被相柳的灵力反噬。

「你疯了！」相柳接住我下坠的身体，蛇尾扫碎所有追兵。他低头时，我看见他左脸的蛇鳞正在褪去，露出与现实世界中相同的苍白肤色，「为什么要替我挡箭？」

我看着他眼中翻涌的情绪——那是原著中从未出现过的动摇。血契让我们共享痛觉，此刻他的心脏正因为我的伤势而抽痛，项圈的红光也随之明灭不定。

「因为血契。」我扯出半截箭簇，血珠滴在他颈间的项圈上，「你死了，我也活不了。」

相柳突然低头，唇重重压在我流血的伤口上。蛇类特有的冰凉触感混着血腥气，让我浑身战栗。他的舌尖舔过箭伤，将情蛊的毒与我的血一同咽下，喉间发出低哑的嘶吼：「以后别用这种理由。」

系统提示音尖锐响起：「情蛊宿主转移！相柳主动承接毒素，生命力流失速度提升300%！」我看见他颈间的项圈裂纹中渗出黑血，石化纹路正从指尖迅速蔓延。

「笨蛋！」我捶打他的肩膀，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断墙上。相柳的银发垂落，遮住我们交叠的倒影，面具早已在混战中遗失，左脸蛇鳞在硝烟中泛着微光。

「在海底第一次喝你的血时，」他的鼻尖蹭过我颤抖的唇角，「我就知道这味道会让我成瘾。」

攻城战的喊杀声突然远去，时空裂缝在我们周围若隐若现。我看见现实世界的病房里，心电监护仪正在报警，而书中世界的相柳正用拇指抹去我唇角的血渍，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你来自另一个世界，对吗？」他忽然开口，蛇瞳中倒映着两个重叠的时空，「那里的我...是不是早就死了？」

系统界面弹出红色警告：「禁止透露原著剧情！世界线稳定度降至50%！」我浑身发冷，却看见相柳颈间的项圈突然崩裂——那是共工的禁制，此刻因他记忆的复苏而失效。

「相柳，听我说——」我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血契印记的热度透过皮肤传递，「无论哪个世界，你都值得被好好活着。」

他的瞳孔骤缩，蛇尾突然将我卷上云端。河源城在脚下燃烧，轩辕军的旗帜被毒液染成黑色。相柳低头凝视我，指尖划过我后颈新浮现的蛇纹印记：「等这场战打完，带我去你的世界看看。」

系统提示音带着哭腔：「不可能！时空融合会导致两个世界崩塌！」但我看着相柳眼中从未有过的光，突然想起原著中他至死都没见过的人间烟火——或许这一次，血契能成为连接两个世界的桥。

夜幕降临时，辰荣军进驻河源城。我在临时营帐里替相柳处理石化的手臂，发现他鳞片下的皮肤竟与人类无异，只是温度永远像浸在冰水里。

「在你的世界，」他忽然握住我正在上药的手，「我是以什么身份存在的？」

我避开他的视线，盯着药碗中自己的倒影——左脸不知何时浮现出半片蛇鳞，与他的纹路完美契合。系统界面显示好感度停留在60，却在他指尖划过我掌心时突然跳到70。

「在我的世界，」我轻声说，「你是个...让人心疼的傻瓜。」

相柳轻笑，尾音带着蛇类特有的嘶鸣：「心疼？那便让你心疼个够。」他忽然低头，唇落在我后颈的印记上，像在亲吻命中注定的枷锁。时空裂缝在帐外闪烁，现实世界的月光与书中世界的篝火，同时照亮我们交缠的影子。

【第四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