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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的时候，马伯母果然做了蘑菇炖鸡，还炒了好几个家常菜。

丁程鑫吃了满满两大碗米饭，伯母一直在给他夹菜，碗里的鸡肉堆得像座小山。

“慢点吃，不够还有。”她看着丁程鑫的眼神，温柔得像水，“你爸妈总不在身边，自己一个人肯定吃不好吧？以后常来，伯母给你做。”

丁程鑫的喉咙忽然有点发紧，他低下头，假装被辣椒呛到，轻轻咳了两声。

其实他想说，这是他二十年来，吃得最香的一顿饭。想着母亲，他有些哽咽……

吃完饭，丁程鑫主动去洗碗，伯母在旁边给他递抹布，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远处传来几声狗吠，丁程鑫看着水槽里泡沫里自己的倒影，忽然觉得，就算马嘉祺今晚不回来，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晚上八点多，马嘉祺终于回来了。

他推开院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丁程鑫正坐在堂屋的小板凳上，帮伯母择明天要吃的青菜，两人凑在一起看手机里的照片，不知道在说什么，笑得眼睛都弯了。

“妈，我回来了。”马嘉祺的声音带着点疲惫，却在看到丁程鑫时，瞬间亮了起来。

丁程鑫猛地抬头，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看到马嘉祺眼里的惊讶，随即变成了温柔的笑意。

伯母站起来拍了拍围裙：“可算回来了，程鑫等你一下午了。”

马嘉祺走过来，自然地坐在丁程鑫旁边，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想给你个惊喜啊。”丁程鑫嘟囔着，心里却甜丝丝的。

马伯母看着他们俩，忽然笑了：“我去给你们切盘水果，你们聊。”

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马嘉祺忽然凑过来，在丁程鑫耳边轻声问：“我妈没为难你吧？”

丁程鑫摇摇头，想起下午在山里的时光，想起那碗热腾腾的蘑菇炖鸡，想起伯母掌心的温度，嘴角忍不住扬起来：“没有，伯母对我可好了。”

他看着马嘉祺眼里的担忧慢慢变成安心，忽然觉得，不管未来怎么样，至少此刻，他拥有这样一个傍晚，拥有这样一份温暖，就已经足够了。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安静又绵长。

“没多久，刚看完一部电影。”丁程鑫跟着他走到客厅，看着他往沙发上坐时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心里忽然就软了一块。他知道马嘉祺的工作性质特殊，时常要跑东跑西处理些棘手的事，具体是什么他从不多问，只知道每次对方回来时，眉宇间总会带着化不开的倦意。

但今天的马嘉祺没有像往常那样沉默地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反而侧过头跟他说话。

他讲路上遇到的堵车，讲便利店新出的关东煮味道很淡，讲街角那棵老槐树的叶子又落了一层，语气平淡，却把琐碎的日常说得格外温和。

丁程鑫就坐在旁边听着，偶尔插一两句话。

暖光落在马嘉祺的侧脸，给他眼下淡淡的青黑镀上了一层柔光，明明是累极了的模样，眼神却很专注地落在他身上。一股暖意从心底慢慢漾开，像冬日里捂在掌心的热水杯，连带着四肢百骸都变得温热起来。

他知道马嘉祺是特意在陪他，明明累得连抬手都嫌费力，却还是强撑着精神说话。

丁程鑫看着他说话时喉结轻轻滚动的弧度，看着他偶尔抬手揉太阳穴的动作，心里那点暖意渐渐掺进了些微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