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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洗澡吧。”丁程鑫伸手碰了碰他的胳膊，指尖触到的皮肤带着凉意，“看你累的，洗完澡舒服点。”

马嘉祺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他会突然这么说，下意识地想摇头：“没事，陪你再说会儿话。”

“洗澡又不耽误说话，洗完澡出来我们再聊。”丁程鑫拉了拉他的手腕，语气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坚持，“你闻，身上都有灰尘味了，再不洗该着凉了。”他故意凑近闻了闻，鼻尖几乎要碰到对方的袖口，看到马嘉祺耳根泛起的薄红，才满意地收回手。

马嘉祺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沉默了几秒。客厅的灯光在丁程鑫眼里跳跃，像揉碎了的星光，干净又热烈。

他确实累得厉害，骨头缝里都透着酸胀，可看着丁程鑫期待的眼神，又有些舍不得起身。

他权衡着洗澡的舒适和此刻难得的安宁，最终还是败给了对方眼里的认真。

“好。”他妥协般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时扶了一下沙发扶手，“等我十分钟。”

“不急，你慢慢洗。”丁程鑫看着他转身走向楼梯的背影，那背影比平时挺拔的姿态微微垮了些，步伐也慢了半拍。

他低头笑了笑，起身去厨房给他倒了杯温水，放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

楼上很快传来了水声，哗啦啦的水流声隔着楼板渗下来，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丁程鑫坐在沙发上，指尖敲着膝盖，心里那点暖意还没散去。

他知道自己对马嘉祺的依赖早就超出了普通朋友的范畴，喜欢在他身边待着，喜欢看他认真做事的样子，甚至喜欢他偶尔无奈又纵容的眼神。

只是他们谁都没说破过。

水声停了大概十几分钟后，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丁程鑫抬头望去，正看到马嘉祺穿着家居服走下来，黑发湿漉漉地搭在额前，发梢还在往下滴水，脖颈处泛着健康的粉色，驱散了不少疲惫感。

可当马嘉祺的目光扫过客厅，最终落在沙发旁的身影上时，脚步猛地顿住了。

丁程鑫本来想等他下来一起喝杯水，看到他出来便站起身，刚要开口说“水给你倒好了”，却在对上马嘉祺眼神的瞬间，把话咽了回去。

马嘉祺的眼神很复杂，像是惊讶，又像是困惑，还有一丝他看不懂的疏离，像是平静的湖面突然投进了一颗石子，瞬间荡开层层叠叠的波澜。

他站在楼梯口没动，目光在丁程鑫身上停留了几秒，又迅速移开，落在空荡的沙发上，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起来。

丁程鑫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尖：“怎么了？”

没回去没回答，缓步走下楼梯，脚步比刚才上来时沉了些。他走到客厅中央，和丁程鑫保持着两步远的距离，这才抬起头，声音比刚才沙哑了些：“你怎么还没回去？”

“我……”丁程鑫愣住了。平时他在马嘉祺这里待到深夜是常有的事，有时甚至会直接睡在客房，马嘉祺从未赶过他，今天这语气却透着明显的生分。

他看着马嘉祺紧绷的下颌线，心里突然有点发慌，“我想等你洗完澡，跟你说件事。”

马嘉祺的眼神闪了闪，侧身走到水杯旁拿起杯子，指尖碰到杯壁时停顿了一下——水还是温的。他仰头喝了一口，喉结滚动的动作却带着点刻意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