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盆的傍晚,苏念抱着电脑冲进路边的咖啡馆。玻璃门外的雨幕中,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过,溅起的水花差点打湿她的裙摆。
"一杯热美式,谢谢。"她擦着脸上的雨水,在角落的空位坐下。对面的男人戴着黑色口罩,专注地敲击着笔记本电脑,黑色卫衣的袖口露出半截银色手表——表盘上的罗马数字"Ⅲ"微微凹陷,像极了三年前被她摔碎的那块表。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大学时代的林叙,总是戴着这块表出现在图书馆。他会在她犯困时递来一杯热咖啡,在她熬夜赶作业时默默把外套披在她肩上。直到那场争吵后,他戴着表消失在她的世界。
"你的美式。"服务员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对面的男人抬起头,露出的眉眼让苏念呼吸一滞。是林叙,真的是他!
"好久不见。"林叙摘下口罩,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将手表摘下,放在桌上:"这块表,我修好了。"
苏念看着那块承载着无数回忆的手表,眼眶渐渐湿润。原来这些年,他一直在默默关注着她的设计作品;原来那场争吵,只是因为一个误会。
雨不知何时停了,夕阳透过咖啡馆的玻璃窗洒在两人身上。林叙轻轻握住她的手:"这一次,我不想再错过了。"
后来,苏念在林叙新设计的手表广告里,看到了自己的名字——"献给所有错过又重逢的爱情"。
深冬的初雪簌簌落在苏眠的羊绒围巾上,她裹紧大衣钻进街角的旧书店。木质书架间飘着油墨与雪松混融的气息,转角处突然传来纸张坠地的轻响。
弯腰捡书时,她的指尖与另一只手相触。抬头撞见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男人穿着驼色大衣,怀里抱着《霍乱时期的爱情》,腕间缠绕着褪色的红绳——和她书包上的挂件一模一样。
"抱歉。"男人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沙哑。他将书递给她时,袖口滑落露出半截银色手链,上面缀着的银杏叶吊坠轻轻摇晃。苏眠心跳漏了一拍,那枚吊坠和她高中时送给初恋周砚的定情物别无二致。
"这本...你也喜欢?"她指着他怀中的书。男人顿了顿,喉结动了动:"是啊,尤其是那句'我为你保留了一个位置,一直到永远'。"他的目光灼灼,像是要将她看穿。
离开书店时,苏眠发现橱窗上贴着招聘启事:本店招兼职店员,要求熟悉旧书修复。鬼使神差地,她掏出手机拨通了号码。
接下来的日子,苏眠在书店度过了无数个温暖的午后。周砚教她辨认古籍版本,她看着他专注擦拭书页的侧脸,总想起高中时他在图书馆为她占座的模样。某个雪夜打烊后,他突然从柜台下拿出铁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二十一封未寄的情书。
"从你转学那天开始写的。"他翻开泛黄的信纸,字迹从青涩变得沉稳,"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直到在书店遇见你。"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周砚将她轻轻拥入怀中,"这次换我,把错过的时光都补回来。"
后来,书店后院多了个月光邮筒。每当苏眠投递新写的情书,周砚就会取下红绳,将两枚银杏叶吊坠系在一起。邮筒里的信越来越厚,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