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MG战队基地。
训练室灯光刺眼，映着每张疲惫又专注的脸。
林湛坐在电竞椅里，腰酸背痛，但手指仍然机械地敲击着键盘。江越靠在他旁边，侧脸被屏幕映得冷白，神情一丝不乱。
他们已经连续训练了十个小时。
中间只停了两次，一次是吃饭，一次是去洗手间。
耳机里传来系统提示音——
【失败。】
林湛摘下耳机，狠狠搓了把脸，低头喘了几口气。手心都是汗，鼠标都快握不稳了。
“再来一把？”他哑着嗓子问。
江越没说话，直接点了重新开始。
新一局。
对线，游走，打团。
林湛咬着牙跟上江越的节奏，意识被推到极限，每一次小失误，都让他心跳猛地漏一拍。
二十五分钟后——
【胜利！】
屏幕上弹出鲜红的大字，林湛长出一口气，整个人瘫进椅子里。
“操……”他喃喃骂了一句，“终于。”
江越摘下耳机，目光落在他身上，声音低哑：“不行。”
林湛一怔，抬头看他。
“太慢了。”江越语气淡得几乎冷酷，“FAD不是陪你练手的青训队，开局六分钟控不了第一条龙，明天比赛就直接劣势起步。”
林湛咬紧牙关，没有回嘴。
他知道江越说的是实话。
“再来一把。”林湛撑着桌子站起来，眼底布满血丝，但声音还稳。
江越盯着他看了两秒，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
凌晨三点。
训练室的气氛已经接近麻木。
有人困得打哈欠，有人撑不住打错技能，教练走进来扫了一眼，皱眉：“收了吧，今天到这里。”
大家松了口气，纷纷开始收拾设备。
林湛摘下耳机，站起身时脚一软，差点跌回椅子上。
一只手伸过来，稳稳扶住他。
是江越。
“废物。”他嘴上骂着，手上却稳稳托住林湛的胳膊。
林湛撇撇嘴，没还嘴，乖乖站好。
出了训练室，走廊昏暗，只有应急灯亮着。
江越走在前面，步子又稳又快。
林湛跟在后头，差点跟不上。
他突然有点生气——不，是不甘。
为什么别人可以走得那么稳？
为什么他这么努力了，还总是差一点？
林湛咬着牙，加快了步子，追上江越。
宿舍门口。
江越掏出门卡，刷了一下，门锁“咔哒”一声开了。
他转头看了眼林湛，冷冷问：“能走进来吗？”
林湛瞪他一眼，硬着头皮进了屋。
江越随手关门，丢下一句：“去洗澡，别熏死我。”
林湛懒得搭理他，拎着换洗衣服进了卫生间。
水声哗啦啦响起，混着热气，很快把小小的宿舍充满了蒸汽味。
江越靠在床边，拿手机刷战队群的消息。
教练在群里发了明天的训练安排，紧锣密鼓。
江越划到最后，看到一条私聊消息。
【林湛状态怎么样？能扛住吗？】
是副教练发的。
江越盯着屏幕，指尖动了动，最终回了三个字：
【还能顶。】
林湛拎着湿漉漉的毛巾走出卫生间，身上只穿着松垮的短袖和运动短裤，头发还在滴水。
他随手把毛巾丢到床头，正要弯腰找手机，突然感觉到身后一道目光。
回头一看，是江越。
那家伙半躺在床上，长腿随意搭着，手里转着一只黑色打火机，眼神懒洋洋的，
却在林湛身上停留得，有点久。
林湛心里咯噔一下，耳根子莫名发烫。
“……干嘛？”他嗓子干涩地问。
江越没说话，只是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
声音低哑：“关灯。”
林湛手忙脚乱地关掉了台灯，宿舍顿时陷入一片昏暗。
只有窗外零星的月光透进来，勾出两人的轮廓。
他摸索着爬上床，拉过被子盖住自己，
刚闭上眼，身边床板轻轻一响。
林湛心跳一滞。
下一秒，一只手穿过黑暗，摸上了他的手腕。
冰凉，带着薄茧。
林湛浑身僵住，大脑一片空白。
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狂跳的心脏，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样。
“……你、干嘛？”他声音哑得厉害，
努力保持镇定，却连呼吸都乱了。
江越没说话，只是慢慢顺着他的手腕向上，指尖轻轻摩挲，
动作懒散，却带着让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林湛想抽回手，却被轻轻攥住了。
“别动。”江越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低哑，压抑着什么情绪。
他低头，额头抵上了林湛的额角，
呼吸喷洒在他耳边，温热而炽烈。
“林湛，”
江越声音很低很慢，像是在耐心撩拨一颗快要炸裂的地雷，
“明天，跟紧我。”
林湛浑身僵硬，却点了点头。
江越笑了一声，很轻，很近，
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
然后，他松开了手，
起身回到自己的床上。
只留下一床乱成一团的被子，
和林湛快要炸掉的心脏。
黑暗中，林湛死死捂住自己的脸，
耳朵红得发烫。
操。
他想，完了。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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