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交织
霓虹在落地窗上晕染成破碎的光斑,萧砚辞扣着苏晚的腰将她抵在宴会厅的立柱后。水晶吊灯的冷光掠过他泛青的下颌线,方才吞下的止痛药似乎并未起效,胃部翻涌的灼痛让他的呼吸愈发沉重。
"砚辞,你的脸色..."苏晚的指尖刚触到他冰凉的脸颊,远处突然传来酒杯相碰的清脆声响。陈述穿着笔挺的深蓝色西装,端着香槟朝这边颔首微笑,他腕间的医用手表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萧砚辞喉间溢出一声冷笑,染着红酒的拇指摩挲着苏晚锁骨处的皮肤:"苏医生是不是又在想,他此刻正准备给哪位病患做心肺复苏?"他猛地扯开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露出脖颈处还未消退的输液贴,"看看,你不在的时候,都是他在给我扎针。"
苏晚还未及回应,陈述已经走到近前。他将保温袋轻轻放在一旁的圆桌上,声音温润如常:"给你熬了山药小米粥,胃不好就别总喝红酒。"他看向苏晚时,目光里带着兄长般的关切,"明早的手术需要提前两小时做准备,记得..."
"她不去。"萧砚辞突然揽住苏晚的腰,将她整个人圈在怀中,尾戒不经意间划过陈述手背,"苏医生今晚是我的女伴,要陪我跳支舞。"他故意将苏晚的发丝绕在指尖把玩,"毕竟,有些医生总喜欢在深夜值班室讨论手术方案,我得好好'弥补'错过的时间。"
陈述的眼神暗了暗,却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那等晚会结束,我再把手术资料送到你家?"他弯腰打开保温袋,瓷碗里的热气氤氲而上,"粥还温着,趁热喝。"
萧砚辞的下颌抵在苏晚发顶,鼻腔里全是她发间若有若无的铃兰香。胃部的绞痛突然加剧,他的指甲几乎掐进她腰间的软肉,却仍对着陈述挑眉:"不必劳烦陈医生,我太太熬的粥,可比医院食堂的合胃口多了。"
舞曲适时响起,萧砚辞带着苏晚滑入舞池。他的手掌贴着她后背发烫的皮肤,舞步却渐渐凌乱。当苏晚察觉到异常时,萧砚辞已经将她带到露台,冰凉的金属栏杆抵在腰际,他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耳畔:"别看他...别看任何人。"
月光下,他苍白的脸泛着病态的潮红,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落在苏晚的晚礼服上,晕开一朵暗红的花。苏晚突然想起三年前的雨夜,浑身是血的萧砚辞也是这样将她堵在急诊室门口,带着满身硝烟问她:"你为什么要救他?"
"砚辞,我们回家。"苏晚伸手去摸他后颈,那是每次他胃痛发作时最敏感的部位。萧砚辞却突然咬住她的唇,血腥味在齿间蔓延,他含糊不清地呢喃:"我讨厌他看你的眼神...讨厌他总能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现..."
宴会厅的玻璃门突然被推开,陈述举着手机快步走来:"萧总,您父亲的秘书来电,说老宅那边..."话音戛然而止,他看着苏晚礼服上的血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萧砚辞猛地转身将苏晚护在身后,胃部传来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却仍强撑着扯出冷笑:"陈医生,这是我和我太太的家事。"他的声音渐渐虚浮,在意识模糊前最后看到的,是苏晚焦急的脸和陈述欲言又止的神情。
暴雨突然倾盆而下,打在露台的遮阳棚上发出鼓点般的声响。苏晚抱着昏迷的萧砚辞,听着他在昏迷中呢喃"别离开我",突然想起陈述今天早上发来的消息:"新型胃药到了,副作用很小,我亲自试过。"而此刻,那盒药正安静地躺在她的手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