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姨娘不可能是无锋!”宫子羽怒目而视,失态大吼。
“众目睽睽之下,谁还冤枉了她不成?”宫远徵气死人不偿命,“执刃心软下不了手,放心,我和哥哥会问个一清二楚。”
怎么问,宫子羽一清二楚。
“宫!远!徵!!”
他猛的冲了过来,和宫远徵扭打在一起。
“够了!”宫尚角脸一沉,一人狠狠甩了一个巴掌,打的空气一片寂静。
上官浅美眸微微睁大,好一个端水大师。
不看一看委屈的要掉眼泪的宫远徵又开心了吗?
“我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宫尚角看向顶着一个巴掌印仍一脸愤怒的宫子羽,冷冰冰一句话像当头一棒,“也请执刃大人记住月长老的死。”
宫子羽神情一僵,整个人仿佛被冻住了。
在一瞬间,他眼前闪过了无数画面。
有雾姬夫人无微不至的关怀,坚定维护。
也有月长老暗自维护,谆谆教导,最后一面,是月长老接引他入后山,和他说,他相信他一定能通过三域试炼,他等着亲手为他披上执刃袍的一天。
“执刃。”云为衫担忧的覆上他的手。
他反手握住,紧的像抓住最后一根浮木,“阿云,姨娘会是无锋吗?”
云为衫:“……”
宫子羽摇摇欲坠。
云为衫只好补了一句:“要想为姨娘证明,只有找到当晚另一人。”
是啊,还有一个人。
宫子羽精神一振,“对,那个人才是无名,他故意将宫远徵他们引到姨娘院子里,肯定是为了栽赃陷害!”
角宫
上官浅他们也在讨论这个可疑的黑衣人。
“这人武功极高,只比哥哥差上一点了。”
宫尚角是宫门武功第一人,相当于无锋的四方之魍,相比之下死了的少主宫唤羽都要低上一些,这人武功堪比无锋四方之魍,在江湖上绝对不是无名之辈。
宫远徵又猜测,“会不会就是无锋的人?”
“不会。”
两人异口同声,宫尚角看了上官浅一眼。
上官浅并无异色,“若是无锋的人,我和远徵弟弟当时就没命了,那人出手有顾忌,显然并不想让人猜出身份。”
“且这个人对宫门各处暗哨机关都很熟悉。”
这就微妙了。
宫远徵勾起嘴角,“那人中了我的暗器,若无解药,活不过一个时辰。”
上官浅扬眉,细语柔柔,“万一有人解了呢?”
宫远徵冲她一笑,笃定道,“绝无可能。”
是自信,也是自傲。
在毒药的领域,他当之无愧,睥睨天下。
上官浅眨了眨眼,被什么晃了一下似的。
手被温热覆住,宫尚角问,“今晚有伤着吗?”
嗯?
上官浅动了动手指,反被对方握的更紧,她察觉到什么,抬头看向他一笑,梨涡浅浅,杏眸如水,不是冲击人心的浓艳,而是如雨后晨间一缕清风,细柔熨帖在人心上。
“我没事,谢宫二先生关心。”
宫尚角眼眸深了深,只手上力道加深了几分。
“没事便好。”
上官浅垂眸,侧脸柔美婉约,白玉生晕。
宫远徵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绪,“砰”一声,茶水四溢,他一刻也不想留,离开之际只留下硬邦邦一句。
“我走了。”
从没有一刻,宫远徵如此迫不及待离开角宫,可即便离开了,他也并没有好转,宫远徵捂住胸口,深深呼吸,冬日凛冽气息侵入肺腑,仍旧憋闷的让人呼吸不畅。
宫远徵红了眼眶,茫然无措的抿紧了唇。
“……上官浅,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