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是为了无量流火而来。
四年前一场偶遇,是一场他们注定的相遇。
少主宫唤羽死了,出了一点意外,不过对她算不上一件坏事,只要拿下宫尚角的心,无量流火就不难到手。
只是她没想到宫尚角会成为她最大绊脚石。
“上官姑娘手真巧,这龙做的当真好看。”
下人惊艳。
上官浅熟练做好一个,拿起另一份材料,笑着说,“以前每到上元节,母亲都会带着我们一起做花灯,我做的不算好看,我母亲才是一等一的巧手。”
下人们放开了许多,心照不宣笑道,“在公子心里,姑娘做的便是最好的。”
大家都知道,公子生肖真是龙,上官姑娘做的花灯,不用说,一定是送公子的,他们这段时间都能感觉到,对他来说,上官姑娘是极特殊的存在。
上官浅手下又做出了一个花灯雏形,是一只小猫,神态衿傲。
她看了看天色,“这么晚了,宫二先生该回来了吧?”
“今日是很奇怪,各处守卫森严了许多。”
“是出去了?”
“没有啊。”
“再说今日是上元节,公子不会出宫门啊。”
他答应了上官姑娘今晚一起吃饭,不可能食言。
“莫非……出大事了?”
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了一眼上官浅,忽然闭嘴了。
若真出了事,公子不能陪上官姑娘过节,她该多难受啊。
哎。
做完了花灯,又做好了一桌子丰盛的菜,金乌西沉,月上中天,上官浅等了又等,终于等到了人。
“砰——”
角宫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发出沉重闷响。
“快来人!”
宫尚角不喜人侍候,角宫一向清净,何况晚上了,更是没一个人。
上官浅听到声音,三步并两步下了长阶。
“这,这是……”
“上官浅!”
宫远徵搀扶着宫尚角,两人都是一身伤,血腥味浓郁蔓延在夜风中,他一脸都是急色,“快去叫人来!我哥受伤了!”
他们两个一路走来,都没遇上一个人吗?
上官浅心里腹诽,却从善如流去叫人了。
“你一个人可以吗?”她眸中全是担忧。
宫远徵顶着一脸血,急促道,“我可以,快去!”
“我马上去。”
走出角宫才发现,宫门现在乱成一团,原来宫唤羽之前没死,就躲在后山,宫尚角和宫子羽他们去后山抓人,不知怎么的,宫尚角和宫子羽动起手来,加上宫唤羽临死前的暗算,将宫尚角重伤了。
两边之前就不对付,现在更是彻底撕破脸,你死我活了,怪不得宫远徵两人一路回来也不叫人,上官浅很快从徵宫请了大夫回来,忙活好一通才停歇。
宫尚角伤的很重,现在还昏迷不醒,宫远徵伤的也不轻。
上官浅走出内间,就看到他自己姿势别扭的在上药。
上官浅看了一会儿,“怎么不叫人帮忙?”
宫远徵鲜红的唇抿紧,额头上都渗出了一层汗,还剩一张嘴硬的很,“我自己可以,用不着别人帮忙。”
“行了吧你。”
上官浅夺过药,就当她是日行一善好了。
冬夜很冷,寒风刮过他裸露的皮肤,让他一阵战栗,宫远徵石化了一样,整个人一动不动,幽兰一般的温热气息拂过伤口,伤痕狰狞的一块肌肉难以抑制的震颤,他忽然屏住了呼吸,胸腔闷的发痛。
一瞬,又似过了许久,她的声音朦胧又清晰。
“疼吗?”
怎么发抖了?
宫远徵唰的拉起衣服,一下离她三尺远,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你、你离我远点!”
他的脸烫的吓人,像把自己也烧起来了。
上官浅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好似月桂,梨涡浅浅,危险又惑人。
“远徵弟弟怎么了,怕我会吃了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