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时装周的后台飘着硝烟味的香水，王一博盯着镜中银灰色西装的褶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扣。这是热巴代言的品牌高定，鎏金纽扣背面刻着DRB的防伪钢印——半年前他在拍卖会匿名拍下的孤品。
"王老师该候场了。"造型师扯松他的领带，"今天开秀模特是迪丽热巴。"
走廊的冷气钻进丝绸衬衫，王一博数着第七间化妆间的磨砂玻璃，瞥见热巴正在佩戴羽毛头饰。她颈后的碎钻搭扣突然崩开，他冲过去接住坠落的钻石时，膝盖重重磕在大理石地面。
"多谢。"她转身时羽饰扫过他渗血的掌心，雪纺裙摆下的玫瑰香水与七年前广告棚的气息微妙重叠。助理举着针线盒跑来时，王一博已经用领带夹固定好搭扣，金属齿痕深深刻进指腹。
大秀开场时追光灯晃成雪盲。热巴踩着二十公分的水晶鞋踏上T台，王一博在候场区凝视她踝间的玫瑰金脚链——正是他上周托大张伟匿名送出的生日礼。当她在台前定点转身时，他看见自己缝在她裙摆内衬的暗红丝线，在镁光灯下像道愈合的伤疤。
庆功宴设在塞纳河游轮。王一博缩在甲板阴影处剥止痛贴，听见船舱传来何炅爽朗的笑声："我们热巴的追求者能组个电影节红毯队了。"香槟杯碰撞的脆响中，他把自己刚得的年度时尚人物奖杯浸入河水，金属表面倒映的月光碎成鱗片。
"在喂鱼？"热巴的声音惊落他手中的止痛药。她倚着栏杆点燃细支烟，火星照亮腕间新添的檀木手串——那是他去年在灵隐寺跪了三小时求来的。
少年摇头时发梢甩落水珠，看见她无名指沾着口红印，与某张路透照里投资大亨的西装领口痕迹如出一辙。手机突然震动，特别关注跳出热巴的ins快拍：游轮栏杆上摆着半杯残酒，杯壁倒映着对岸埃菲尔铁塔的灯光，恰好拼成他名字的首字母。
暴雨突袭时人群涌向船舱。王一博脱下西装罩在热巴头顶，丝绸面料吸饱雨水变得透明。她高跟鞋卡进甲板缝隙的瞬间，他徒手掰开木刺丛生的裂缝，鲜血混着雨水在袖口绣出暗花。
医务室里碘伏味道刺鼻。热巴半跪着给他包扎时，发梢垂落的橙花香与血腥味酿成毒药。"这么拼的保镖，"她打结的力道突然加重，"想要什么奖励？"
王一博盯着她睫毛在眼下投的阴影："能合影吗？"说完才惊觉这是七年前未兑现的成年愿望。热巴怔忡间，游轮突然倾斜，他护住她后脑撞向墙壁时，腕表镜面在墙面刮出火星四溅的轨迹。
午夜急诊室的荧光灯苍白如纸。王一博按着CT报告单缩在走廊，听见热巴在隔壁诊室打电话："...小孩的伤？肌腱断裂总比毁容好..."他摸出震动的手机，锁屏是偷拍的诊疗床栏杆倒影——她为他擦血渍时垂落的发丝，在金属表面弯成月牙形状。
三个月后的电影首映礼红毯，王一博戴着黑色半掌手套现身。媒体追问为何推掉摩托锦标赛，他望着红毯尽头被记者包围的热巴："最近在练习用左手签名。"闪光灯淹没他袖口露出的疤痕，那形状恰似埃菲尔铁塔的剪影。
映后酒会上水晶吊灯晃出光晕。王一博躲在香槟塔阴影处，看热巴与导演碰杯时手链勾住对方袖扣。他下意识转动自己空荡荡的腕表——自那夜游轮事故后，再没戴过任何配饰。
"王老师能帮我们拍照吗？"场务突然递来相机。取景框里热巴正俯身调整高跟鞋，后颈碎钻项链随着动作摇晃。他连按三次快门，却只拍到她耳后那抹红痕——昨夜庆功宴视频里，投资人亲吻的正是这个位置。
天台夜风格外潮湿。王一博把相机存储卡掰成两半，金属裂口割破指尖。身后突然传来高跟鞋声，热巴的羊绒披肩落在他颤抖的肩头："巴黎的教训还不够？"
少年仓皇后退撞翻香槟桶，气泡水漫过限量版球鞋。他摸到口袋里的止痛药瓶，忽然想起首映礼海报上的英文片名——《Silentium》，拉丁语中的"沉默"。此刻城市霓虹在热巴眸中碎成星屑，而他终于读懂她唇语未尽的审判。
当消防通道门重重合上，王一博对着安全出口指示灯拍下扭曲的影子。微博小号更新了最后一条动态："烟火禁令生效日：永恒。"而特别关注列表里，热巴的头像永远停在那张埃菲尔铁塔的倒影，像座永不接通的单向桥。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