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同皈

宋亚轩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我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说他从来不了解我，只在乎公司。"眼泪突然不受控制地涌出来，"一周后，他就......"

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我低下头，不想让宋亚轩看到我的狼狈。但温暖的手掌突然覆上我的肩膀，轻轻捏了捏。

"他知道你爱他。"宋亚轩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最后那段时间，他常跟我说，真源的画越来越好了，可惜自己拉不下脸去夸。"

我抬起头，泪水模糊了视线："真的？"

"真的。"宋亚轩递给我一张纸巾，"你父亲不擅长表达，但他以你为傲。这块怀表，"他指了指我脖子上挂着的表链，"是他亲自去瑞士订制的，花了三个月。"

我握紧怀表，胸口又酸又胀。宋亚轩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细节？父亲到底跟他分享了多少关于我的事？

"你和我父亲......"我擦干眼泪，鼓起勇气问出那个盘旋已久的问题，"到底是什么关系？"

宋亚轩深吸一口气，在画室的小沙发上坐下："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他直视我的眼睛，"我们从未有过任何超越友谊的接触。"

"那为什么——"

"因为他救了我。"宋亚轩的声音突然变得很低，"五年前，我在一场车祸中重伤，是你父亲资助的医疗实验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我瞪大眼睛："什么实验？"

"一种新型细胞修复技术。"宋亚轩的左手无意识地抚上右腕，那里藏着那些神秘的疤痕，"作为回报，我答应帮他照顾公司——还有你。"

"所以你接近我只是为了报恩？"不知为何，这个认知让我心里一阵刺痛。

宋亚轩沉默了片刻："一开始是的。但现在......"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话。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他皱眉挂断，"公司的事。我们晚点再谈？"

我点点头，看着他匆匆离开。画室重归寂静，只剩下我和那个逐渐融化的蛋糕。我挖了一勺送入口中，浓郁的巧克力味道在舌尖化开，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傍晚，我决定去公司一趟。生日也好，悲伤也罢，总不能永远躲着。

刚走进大堂，就听到会议室方向传来激烈的争执声。推门进去，只见宋亚轩站在投影屏前，面色冷峻。对面是张明——我的远房堂叔，父亲最不信任的亲戚之一。

"哟，寿星终于露面了。"张明阴阳怪气地说，"正好，我们在讨论公司未来走向。"

我看向宋亚轩，他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介入。

"什么未来走向？"我还是忍不住问。

"这位宋先生，"张明指着宋亚轩，"打算大幅削减我们传统药品线，转向那些花里胡哨的新药研发。五年内投入二十亿！谁知道是不是中饱私囊？"

会议室里其他几位董事交换着眼色，显然部分人赞同张明的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