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冷静地调出一组数据:"过去三年,传统药品利润年下降12%,而研发投入回报率达到37%。转型不是选择,是必然。"
"漂亮的数据谁都会做。"张明冷笑,"问题是,一个凭空冒出来的'特别顾问',凭什么决定张家企业的命运?"他转向我,"真源,你父亲要是知道公司被外人这样把持,九泉之下能安心吗?"
我握紧拳头。张明的话像刀子一样戳中我的软肋。但当我看向宋亚轩,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线和眼中一闪而过的受伤,突然想起他说过的那句"你父亲救了我"。
"宋先生的决策是经过董事会同意的。"我听见自己说,"而且数据不会说谎。如果堂叔有更好的方案,不妨拿出来讨论,而不是人身攻击。"
会议室一片寂静。张明脸色铁青,显然没料到我会站在宋亚轩这边。
宋亚轩投来一个惊讶而感激的眼神,随即迅速掌控了会议节奏:"如果没其他问题,我们下周再议。散会。"
人群散去后,只剩下我们两人。
"谢谢。"宋亚轩轻声说。
"我只是实话实说。"我耸耸肩,"况且......我相信我父亲的判断。他信任你,所以我也愿意试试。"
宋亚轩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不必因为生日那番话就——"
"不是因为那个。"我打断他,"是因为你这段时间为公司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我们四目相对,某种无形的纽带似乎在悄然形成。
"一起吃晚饭吗?"宋亚轩突然问,"就当......补上生日庆祝。"
我笑了:"这次我请客。"
晚餐在一家隐秘的日料店。宋亚轩居然记得我喜欢吃三文鱼腩,特意点了厨师推荐的部位。清酒下肚,气氛渐渐放松。
"所以那个医疗实验,"我趁机追问,"具体是怎么回事?"
宋亚轩的手指在酒杯边缘画圈:"你父亲资助的一项前沿研究。我当时......伤势很重,常规医学束手无策。"他的眼神飘向远处,"实验成功了,但也留下了一些......后遗症。"
"那些疤痕?"
他点点头,不愿多说。
"为什么我从没听父亲提起过?"
"实验是保密的。"宋亚轩抿了一口酒,"涉及一些尚未获批的技术。你父亲承担了很大风险。"
我回想起父亲最后那段时间频繁的实验室视察和深夜电话,突然很多碎片开始拼接:"所以他去世前一直在忙的就是这个?"
宋亚轩的表情突然变得警觉:"他......没跟你提过任何关于实验的事?"
"没有。"我摇头,"我们最后几个月几乎没怎么说话。"
宋亚轩若有所思,随后转移了话题。但那种微妙的不安感已经在我心中生根——父亲的死,真的只是普通的心脏病发作吗?
回家路上,我们都有些微醺。夜色中,宋亚轩的侧脸在街灯下忽明忽暗,轮廓分明得像一幅版画。不知是酒精作用还是别的什么,我突然有种想触碰他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