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骨，帝王泪

酒至半酣，张真源白皙的面颊染上绯红，衬得那双凤眼更加明亮。他忽然问道："将军此去，可有牵挂？"

宋亚轩一愣，酒意顿时醒了大半："臣...家中已无亲人..."

"朕不是问这个。"张真源轻笑，"将军年已二十六，却未娶妻，难道就没有心仪之人？"

烛光下，宋亚轩的脸瞬间涨红。他低头盯着酒杯，喉结上下滚动："臣...一心报国，无暇顾及儿女私情..."

"是吗？"张真源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感兴趣，倾身向前，"那将军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温婉贤淑的？还是英姿飒爽的？"

两人的距离突然拉近，宋亚轩能闻到皇帝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混合着酒气，让他心跳加速。他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臣...没有特别偏好..."

张真源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笑了："将军何必紧张？朕只是好奇，什么样的女子能配得上我大周的镇北将军。"

他坐回原位，又斟了一杯酒，语气忽然变得飘忽："有时候朕真羡慕你们...至少可以选择自己的心意..."

宋亚轩心头一震，抬头看向皇帝。张真源的目光投向远处，眼中流露出罕见的脆弱。那一刻，宋亚轩几乎要脱口而出什么，却最终只是握紧了酒杯。

"陛下..."他声音沙哑，"臣此去，定会早日凯旋。"

张真源回过神，微微一笑："朕等你回来。"

不知是酒意上头还是一时冲动，宋亚轩突然伸手，握住了皇帝放在案上的手："臣向陛下保证。"

这个大胆的举动让两人都愣住了。张真源低头看着覆在自己手上的那只大手——粗糙、温暖，布满常年握剑留下的茧子。按照礼制，他应该立即抽回手，斥责臣子的僭越。可是...

他没有动。

时间仿佛静止了。烛火噼啪作响，两人的影子在墙上交叠。宋亚轩能感觉到掌中那只手的纤细与冰凉，而张真源则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安全感。

最终，是李德全的轻咳打破了这一刻的魔咒。宋亚轩如梦初醒，慌忙收回手，跪伏在地："臣僭越，请陛下治罪！"

张真源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将军醉了。今日就到这里吧。"他的声音有些异样，"明日朕就不送你了。愿你...早日凯旋。"

宋亚轩抬头，看见皇帝背对着他站在窗前，月光勾勒出他修长的轮廓，显得那么孤独又那么遥远。

"臣...告退。"他深深一拜，转身离去，心中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待宋亚轩走后，张真源仍站在窗前，久久未动。

"陛下，该歇息了。"李德全轻声提醒。

"李德全，"张真源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说...朕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老太监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沉默。

与此同时，丞相府中，赵嵩正听着心腹的汇报。

"相爷，近一个月来，陛下单独召见宋将军已达七次。今日又在养心殿设私宴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