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源转身走向书案，强迫自己专注于奏章。可刚批了几本，眼前又浮现出宋亚轩那双含着疑惑与失落的眼睛。他烦躁地放下朱笔，从暗格中取出那个檀木匣子——里面整齐地收着宋亚轩从前线寄来的所有私信。
指尖抚过那些已经读了无数遍的字句，张真源的眉头渐渐舒展。可下一刻，他猛地合上匣子，像是被烫到一般。
"朕这是怎么了..."他喃喃自语，修长的手指插入发间。
作为帝王，他本不该有任何软肋。可宋亚轩不知何时已经成为他的例外——那个在箭术比赛上暗中相助的身影，在御书房与他共绘山水的笑容，在出征前夜握住他手的温度...每一个细节都如烙印般刻在心头。
"陛下，赵丞相求见。"门外侍卫的通报打断了张真源的思绪。
他迅速将檀木匣藏好，整理衣冠："宣。"
赵嵩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入殿中，行礼后直入主题："陛下，老臣有要事禀报。"
张真源示意他继续。
"老臣收到密报，宋亚轩将军在边关期间，曾秘密会见突厥使者。"赵丞相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函，"这是证人供词。"
张真源接过信函，面无表情地浏览内容。信中指称宋亚轩在收复最后一座边城前，曾私下与突厥将领会面，并接受了对方赠送的宝石匕首。
"证人在何处？"张真源问，声音平静得可怕。
"就在殿外候旨。"
张真源宣证人入殿。来人是一名低级军官，战战兢兢地讲述了如何偶然看见宋亚轩与敌将会面，并描述了那把镶嵌红宝石的匕首模样。
"陛下若不信，可派人搜查宋将军府邸。"赵丞相补充道，"据老臣所知，宋将军确实收藏了一把异域匕首。"
张真源沉默良久，突然拍案而起："来人！即刻搜查定国公府！若证据确凿，立刻将宋亚轩拿下！"
他的震怒让殿中所有人噤若寒蝉。赵丞相低头掩去嘴角的笑意，而李德全则担忧地看了皇帝一眼。
搜查令下达后不到一个时辰，侍卫就在宋亚轩的卧房中找到了那把红宝石匕首，呈至御前。
张真源盯着案上的证物，眼神晦暗不明。匕首确实精美绝伦，刀鞘上镶嵌着七颗红宝石，排列如北斗七星，一看就是异域珍品。
"陛下，证据确凿。"赵丞相沉声道，"按律，通敌叛国当处极刑。"
殿中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等待着皇帝的裁决。
张真源缓缓抬头，眼中寒光凛冽："宋亚轩现在何处？"
"回陛下，宋将军...不，宋亚轩已被押至宫门外。"侍卫统领回答。
"传朕口谕，"张真源一字一顿道，"宋亚轩身为朝廷重臣，辜负朕恩，本应严惩。但念其往日战功，暂免死罪。即日起革除一切官职，软禁于府中，非朕手谕不得出入。此案交由大理寺彻查，若再有实证，定斩不饶！"
这一判决明显轻于律法规定，赵丞相立刻上前："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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