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骨，帝王泪

"丞相不必多言。"张真源冷冷打断，"朕意已决。退朝！"

众臣面面相觑，却不敢违逆圣意，只得躬身退下。

待殿中只剩李德全一人时，张真源紧绷的肩膀才稍稍放松。他拿起那把匕首，仔细端详，突然在刀鞘内侧发现一行小字——"赠吾友亚轩，愿两国永息干戈，西域商队首领哈桑敬上"。

"果然..."张真源长舒一口气，"李德全，去查查这个哈桑的底细。"

"陛下早就知道这匕首的来历？"李德全惊讶地问。

张真源摇头："朕只是了解宋亚轩。他若真想通敌，绝不会把证据堂而皇之地放在卧房里。"他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这是有人要陷害他。"

"那陛下为何还..."

"若不做出震怒姿态，如何让幕后之人放松警惕？"张真源冷笑，"传密旨给大理寺少卿林远，让他秘密调查此事，只对朕一人负责。"

"是。"李德全迟疑片刻，"那宋将军..."

张真源的表情柔和了一瞬："软禁比下狱安全。至少...朕能保证他不受酷刑折磨。"

夜幕降临，张真源换上一身素色常服，披上黑色斗篷，在李德全的掩护下悄悄出宫，直奔定国公府。

国公府外已被御林军团团围住，但看到皇帝亲临，守卫们识趣地退开。张真源示意李德全在门外等候，独自一人走入府中。

府内一片寂静，只有后院一间厢房还亮着灯。张真源轻手轻脚地走到窗前，透过窗棂缝隙，看到宋亚轩正坐在灯下，手中拿着什么物件发呆。

月光下，宋亚轩的侧脸比上次见面更加消瘦，眼下有明显的青黑，那道凯旋时留下的伤疤已经结痂，却仍狰狞地横贯左臂。张真源心头一紧，忍不住轻咳一声。

"谁？"宋亚轩警觉地抬头。

"是朕。"

窗内一阵慌乱的声响，接着宋亚轩的脸出现在窗前。借着灯光，张真源能看到他眼中的震惊与...喜悦？

"陛下！"宋亚轩单膝跪地，即使隔着一扇窗也行了大礼，"臣冤枉！那匕首是十年前西域商队首领哈桑所赠，当时臣随父亲驻守边关，曾救过他一命..."

"朕知道。"张真源打断他，"刀鞘内侧有刻字。"

宋亚轩愣住了："那陛下为何还..."

"朝堂之上，朕不得不做做样子。"张真源压低声音，"赵嵩明显是要陷害你，若朕表现得太过偏袒，只会让你处境更危险。"

宋亚轩眼中闪过一丝明悟，随即又黯淡下来："是臣连累了陛下。赵丞相此举，分明是冲着陛下来的。"

"朕心里有数。"张真源顿了顿，"你...在府中可好？缺什么尽管说。"

宋亚轩摇摇头，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臣只有一事相求...请陛下收回此物。"

张真源定睛一看，竟是那日他为宋亚轩包扎伤口后"遗失"的龙纹手帕，如今被精心装裱成了玉佩挂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