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骨，帝王泪

这一判决明显轻纵了赵丞相，但张真源有自己的考量——现在还不是与赵嵩彻底翻脸的时候。

"另，恢复宋亚轩一切官职爵位，加封太子少保，赐黄金千两，以补偿冤屈。"说到这里，张真源语气柔和了些，"宋爱卿，你可有异议？"

一直沉默站在武将首列的宋亚轩上前一步，单膝跪地："臣叩谢陛下圣恩！唯愿继续为国效力，死而后已！"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其他什么情绪。张真源的目光与他相接，在那双明亮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加掩饰的忠诚与...更复杂的东西。

"退朝。"皇帝突然宣布，转身离去前又补充一句，"宋爱卿留下，朕有事相商。"

御书房内，张真源屏退左右，只留宋亚轩一人。

门刚关上，宋亚轩就跪伏在地："臣谢陛下明察秋毫，还臣清白！"

"起来吧。"张真源亲手扶起他，"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简单一句话，却让宋亚轩眼眶发热。他抬头看向皇帝——张真源比上次见面更加清瘦了些，眼下有淡淡的青影，显然这些日子也没休息好。

"陛下为臣操劳..."宋亚轩声音哽咽。

张真源摇摇头，示意他坐下："朕早该想到赵嵩会对你下手。这次是朕疏忽了。"

"陛下..."宋亚轩想说些什么，却被张真源打断。

"那把匕首，朕命人重新打磨过了。"张真源从案几抽屉里取出一个锦盒，递给宋亚轩，"看看。"

宋亚轩打开盒子，里面正是那把红宝石匕首，但刀鞘上多了七个小字——"天子门生宋亚轩"，显然是皇帝的笔迹。

"陛下！这..."宋亚轩震惊地抬头。

张真源微微一笑："这样，以后就没人敢拿它做文章了。"

宋亚轩双手捧着匕首，如获至宝。他忽然单膝跪地，将匕首高举过头："臣宋亚轩对天起誓，此生此世，唯效忠陛下一人！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张真源心头一热，伸手接过匕首，却在交接时不经意碰到了宋亚轩的手指。两人都是一怔，却没有立即分开。

"朕知道。"张真源轻声道，指尖在宋亚轩掌心轻轻一按，才收回手，"起来吧，陪朕下盘棋。"

这一下午，御书房内不时传出棋子落盘的轻响和两人的谈笑声。当李德全进来提醒晚膳时间时，惊讶地发现皇帝眉宇间的阴郁已经一扫而空，而宋亚轩眼中的光彩比凯旋归来时还要明亮。

转眼到了七夕。

按照宫规，这天晚上会在御花园设宴，皇帝与嫔妃们共度佳节。但张真源后宫空虚，便改为宴请王公大臣及其家眷。

宴席上，张真源破例多饮了几杯，白皙的面颊染上淡淡的红晕。他时不时将目光投向席间的宋亚轩——那位将军今日穿了一身靛蓝色锦袍，衬得身姿更加挺拔，在众多官员中如鹤立鸡群。

"陛下，您有些醉了。"李德全小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