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源抬头，两人四目相对，呼吸交融。这一次，没有赵丞相的打扰，没有礼制的束缚，他们终于慢慢靠近，双唇相触。
这个吻轻柔如羽毛拂过，却胜过千言万语。分开时，张真源额头抵着宋亚轩的，轻声道："等你好起来，朕带你去江南。就我们两个人，没有朝政，没有纷争..."
宋亚轩微笑："臣等着那一天。"
又过了七日，宋亚轩已经能下床走动了。御医说再调养半月便可痊愈。张真源心情大好，开始秘密筹划江南之行。
这日早朝，张真源宣布了对赵嵩一党的处置——主犯斩立决，从犯流放边疆。同时，他重赏了在此次平乱中立功的臣子，特别是韩烨，被擢升为禁军大都督。
退朝后，张真源兴冲冲地赶往清幽阁，想告诉宋亚轩这个好消息。刚走到半路，就见韩烨慌张地跑来。
"陛下！不好了！宋将军突然高热不退，御医说...说是旧伤引发内热，情况危急！"
张真源如坠冰窟，拔腿就跑。当他冲进清幽阁时，御医们正围着床榻忙碌，而宋亚轩躺在床上，面色潮红，呼吸急促。
"怎么回事？"张真源厉声问道。
首席御医跪地回禀："回陛下，宋将军体内积伤爆发，加上牢中湿毒入体，导致五脏郁热。若高烧不退，恐怕..."
"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必须救活他！"张真源声音颤抖，"否则太医院所有人提头来见！"
御医们战战兢兢地加大药量，用尽各种办法降温。张真源守在床边，亲自为宋亚轩更换额上的冷毛巾，握住他滚烫的手。
"亚轩，坚持住..."他在宋亚轩耳边低语，"你说过要陪朕去江南的，君无戏言..."
宋亚轩似乎陷入了昏迷，时而喃喃自语，却听不清在说什么。张真源将耳朵贴近他的嘴唇，才勉强辨出几个字："陛下...别哭...臣...没事..."
张真源这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他擦干眼泪，强作镇定："朕没哭。你好好休息，朕就在这里。"
夜幕降临，宋亚轩的高烧仍未退去。御医们轮流诊脉，脸色越来越凝重。张真源不吃不喝，固执地守在床边，不停地和宋亚轩说话，从他们初次相见到每一次单独相处，事无巨细地回忆着。
"记得那次射箭比赛吗？你偷偷帮朕调整风向...朕都知道..."
"还有御书房那幅画，朕一直收在寝宫里..."
"你说过愿为朕赴汤蹈火，朕不许你食言..."
说到后来，张真源声音嘶哑，却仍不肯停下。李德全端来参茶，他看也不看；韩烨劝他休息，他充耳不闻。
"陛下，您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李德全老泪纵横。
张真源摇头："他不会抛下朕的。"他握紧宋亚轩的手，"他不会..."
黎明时分，宋亚轩的呼吸突然变得微弱。御医们手忙脚乱地施救，张真源被请到外间等候。他站在窗前，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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