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尾巴

宋栀揉着惺忪的睡眼翻了个身，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身旁的钟离。

他正慵懒地侧躺着，一条泛着微光的尾巴不知何时竟自发缠上了她的腰间，那弧度随意而松弛，却仿佛在无声宣告着某种亲昵的占有。

宋栀心头微怔，随即泛起一阵暖意。

她试探性地抬起手，指尖轻轻落在那条尾巴上——冰凉的鳞片光滑异常，触感意外地舒适，让人忍不住多摸几下。

她稍稍用力抚了抚，钟离似乎有所察觉，尾巴极轻微地晃了晃，像是一种温顺的回应。

宋栀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指尖的动作更加轻柔，玩得兴起时，却对上了钟离睁开的眼。

宋栀“早……”

那双眸子里还残留着初醒的朦胧，墨色的瞳仁在晨光的映衬下荡漾着浅浅的波澜，落在她脸上时，像是一块浸泡在温水中的美玉，散发出不可思议的柔和。

钟离“醒了？”

他的声音低哑中带着睡意，尾音轻轻拖长，尾尖趁她愣神的瞬间，又往她腰侧收紧了半分，冰冷的鳞片擦过衣料，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

宋栀心底一跳，指尖还停留在尾巴的位置，一时忘了收回。

她看着他眼尾那抹淡淡的红晕，隐约猜测可能是昨夜没睡好，但这点倦色反倒让他显得愈发深邃，像是一片揉碎了星光的夜空。

宋栀“没……没醒。”

她小声嘟囔着，指尖却还是忍不住在鳞片上轻轻划了个圈，看着鳞片表面流转的微光随着她的动作变幻，像是在抚摸一块会呼吸的冷玉。

钟离低低地笑了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手臂传来，频率安稳而令人心安。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尾尖再度轻轻扫过她的手背，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催促。

宋栀被这些小动作弄得心头酥软，索性往他身边靠了靠，脑袋轻轻倚上他的肩窝，鼻尖蹭到他颈间清冽的气息，像是晨露滑过的松针，沁凉中夹杂着一股独特的甘甜。

钟离“再睡会儿吧。”

她闷声说道，指尖始终没有离开那条尾巴。

宋栀“你的尾巴……真好摸。”

话音刚落，腰间的尾巴骤然收紧了些，像是在无声地回应。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下来，恰好落在他们交叠的手与尾鳍上，将那片冰凉的微光染成了温暖的金色。

宋栀的指尖在鳞片上又流连了片刻，那冰凉又顺滑的触感让她有些爱不释手。

她侧着头，鼻尖偶尔蹭到钟离颈侧的肌肤，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清冽气息里，还藏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

钟离垂眸看着她专注的模样，眼尾的红晕似乎淡了些，墨色的瞳仁里盛着晨光，也盛着她的影子。

他抬手，指腹轻轻拂过她额前微乱的碎发，动作轻柔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钟离“喜欢？”

他的声音比刚才清晰了些，却依旧带着晨起的低哑，尾尖在她手背又轻轻点了点，像在等一个肯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