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

第二天下午，诺曼·米内塔圣何塞国际机场的接机大厅里人来人往。我站在出口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围巾的流苏。

航班信息屏显示从首尔飞来的KE023已经落地二十分钟了。人群开始陆续涌出，我踮起脚尖张望，心跳声在耳边咚咚作响。

金硕珍从VIP通道走出来时，黑色羊绒大衣勾勒出挺拔的身形，领口处露出黑色的高领毛衣，Burberry的格纹围巾随意地搭在颈间。他目光扫过人群，在看到我的瞬间，嘴角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

"等很久了？"他在我面前站定，

我摇摇头，将准备好的车钥匙递过去："刚到。"

"去Whole Foods？"他看了眼腕表，"应该还来得及挑棵像样的圣诞树。"

超市的圣诞专区布置得像童话森林。金硕珍推着购物车，我走在他身侧，指尖划过货架上各式各样的圣诞装饰。

"彩灯要哪种？"他拿起两串不同款式的问我。

"这个吧。"我指了指那串暖白色的，"比较柔和。"

他点点头，将彩灯放进购物车。我们又挑选了一些装饰球、松果挂饰和圣诞蜡烛。购物车渐渐被填满，金硕珍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疏离，也不过分亲近。

经过圣诞树专区时，他突然停下脚步："选一棵？"

我愣了一下："要买真的圣诞树？"

"嗯。"他的目光扫过一排排冷杉，"圣诞节没有圣诞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我们最终选了一棵不到两米的弗雷泽冷杉。枝叶茂密，散发着淡淡的松木香气，树形饱满得恰到好处。

"就这棵吧。"他伸手轻轻拨弄了一下树梢，松针在他指尖沙沙作响。

结账时，他利落地签了送货单，嘱咐工人今天送到公寓。

"要放在客厅的落地窗边。"他对工人说，然后转头问我，"你觉得呢？"我点点头。

结账时，他利落地签了送货单，嘱咐工人今天送到公寓。

"要放在客厅的落地窗边。"他对工人说，然后转头问我，"你觉得呢？"我点点头。

回到公寓时，圣诞树已经安静地立在落地窗前。我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拆开装饰盒，将水晶挂饰一个个挂在枝头。彩灯缠绕在墨绿的枝叶间，点亮时像散落的星辰。

厨房里传来规律的切菜声。我走到门边，看见金硕珍正低头处理食材，刀工干净利落。

"你会做饭？"我靠在门框上，有些惊讶。

他头也不抬，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摆弄着香料："在留学时学的。"平底锅里的牛排滋滋作响，他娴熟地翻了个面，"去换身舒服的衣服，半小时后开饭。"

我换上毛衣回到餐厅时，烛台已经点燃，红酒在杯中泛着暗红的光泽。他站在料理台前，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火光映着他的侧脸，平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垂落几缕，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尝尝看。"他将牛排装盘，酱汁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

肉质在齿间绽放出鲜美的汁水，黑胡椒的香气萦绕在舌尖。"好吃。"

他嘴角微扬，给自己也倒了杯酒："圣诞快乐。"

烛光在银制餐具上跳跃，窗外飘落的雪花在玻璃上留下转瞬即逝的痕迹。圣诞树的彩灯将我们的影子投在墙上，忽明忽暗，像一场随时会醒来的美梦。

晚餐接近尾声时，金硕珍突然起身走向客房，很快拿着一个浅绿色丝绒礼盒回来。盒面上烫金的"Van Cleef & Arpels"字样在烛光下泛着低调的光泽。

"圣诞快乐。"他将礼盒推到我面前。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梵克雅宝的"仲夏夜之梦"高珠项链。蓝宝石与钻石交织成的花簇在烛光下熠熠生辉，精致得让人移不开眼。

"谢谢"我取出项链在颈间比划，"帮我戴上？"

金硕珍绕到我身后，手指不经意擦过我的后颈，冰凉的触感让我轻轻一颤。他动作娴熟地扣好搭扣，呼吸拂过我的耳际。

"很适合你。"他回到座位，目光在我颈间流连。

"谢谢，我很喜欢。"我抚摸着项链上的宝石，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想提前毕业。"

他端起酒杯的手顿了顿："这么突然？"

"嗯，想早点进入实务阶段。"我直视他的眼睛，"你会支持我的吧？"

"随时欢迎。"

“既然要提前毕业，那实习就来金氏吧。”

我怔了怔，随即失笑："金先生这是在挖角？"

"培养未婚妻，不是天经地义？”

“就不怕我学成之后自立门户？”

金硕珍放下酒杯，"你可以试试。"

他的目光落在我颈间的蓝宝石项链上，语气平静："不过公司的平台资源，应该能满足你的需求。”

"这么确定？"

"不是确定。"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是根据你的能力做出的判断。"

"并购三部正好缺人。"他突然说道，"下个月有个新加坡的跨境项目。"

我挑眉："这么快就安排好了？"

"只是建议。"他的语气依然平稳，"决定权在你。"

烛光下，他的目光专注而认真。我清楚这是个难得的机会，金氏的实习名额向来竞争激烈。

"成交。"我举起酒杯，"但我要完整的项目参与权。"

金硕珍唇角微扬："当然。"他轻轻碰了碰我的杯沿，"你的能力值得更好的发挥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