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尸殿的腐土气息混着机油味,吴邪的手电筒光束扫过石台上的血尸,后者的皮肤下隐约可见齿轮转动的光影。王胖子的喉结滚动,握工兵铲的手沁出冷汗:"天真,这玩意儿的指甲......在动?"
血尸的指尖突然弹出金属利爪,直扑王胖子面门。张起灵的黑金刀几乎同时出鞘,刀刃在血尸颈间划出火星——不是血肉,是镀着血肉表皮的机械骨架。"汪家的新玩意儿。" 他低声道,琥珀色瞳孔映着血尸胸口的蛇形纹齿轮。
吴邪握紧麒麟血玉坠,却见血尸在刀光中重组,关节处喷出黑色机油。"胖子,退到北斗位!"他拽住同伴后退,靴底碾过刻着听风纹的青砖,"这东西怕九门方位!"
沈昭的银针在袖中颤动,她伪装成考古队员跟在队尾,罗盘碎片在掌心发烫。血尸攻击时,她看见其指甲内侧闪过金属反光——那是汪家时空定位器的信号端。"黑瞎子,三点钟方向,定位器在血尸无名指。" 她通过喉麦低语,指尖划过碎片,"频率和云顶天宫的残卷一致。"
黑瞎子的手电筒突然发出蓝光,听风玉被改装成声波发射器,握柄处的听风纹正在共振。"38.2 赫兹,解家镇魂纹的最佳频率。"他勾唇一笑,光束扫过血尸,机械骨架的齿轮转动声顿时变调,"吴邪先生,现在看清它的核心了吗?"
吴邪的瞳孔骤缩——血尸胸腔内,一具人类骸骨被齿轮包裹,胸骨上刻着 1976 年的日期。"这是......当年的考古队成员!" 他想起三叔笔记里的失踪名单,冷汗浸透后背,"汪家把他们的骸骨改造成了傀儡!"
沈昭的银针精准刺入血尸手腕,定位器弹出的瞬间,罗盘碎片发出强光,在空中拼出云顶天宫的星图。"坐标吻合。"她低声道,碎片光芒映出云顶天宫的听风回廊,"黑瞎子,通知解雨臣,准备九门令箭。"
王胖子趁机甩出炸药包,却被黑瞎子拦住:"炸了定位器,镜渊刻度会永久偏移。"他的软剑划出冰气,冻结血尸的齿轮关节,"沈老板,用碎片读取骸骨记忆。"
沈昭点头,碎片贴近骸骨的锁骨——那里刻着极小的 "齐" 字密文。她忽然想起黑瞎子母族的灭门日期,指尖猛地收紧。"这是齐家的密文," 她望向阴影中的黑瞎子,后者的听风纹胎记正在发烫,"1976年6月18日,齐家最后一次族会。"
黑瞎子的软剑差点脱手,墨镜后的灰眸闪过剧痛。他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6 月 18 日的族会,是汪家设的局」。"沈昭,"他的声音低沉,"看看密文背面。"
骸骨的锁骨内侧,果然刻着更小的字:「双脉归位,血祭镜渊」。沈昭的碎片与黑瞎子的听风玉同时爆亮,云顶天宫的星图突然旋转,露出中央的九瓣梅花——每瓣都对应着九门的灭门日期。
张起灵的黑金刀突然刺入血尸核心齿轮,刀柄与沈昭的碎片共振:"汪家在收集九门的灭门骸骨,"他望向黑瞎子,"齐家的灭门,只是开始。"
血尸在声波与冰气中崩解,露出地砖下的青铜板,上面刻着完整的九门灭门时间轴。吴邪注意到沈昭与黑瞎子的站姿——他们的影子在青铜板上交叠,恰好覆盖了齐家与解家的灭门日期。"你们..."他忽然开口,"和九门的灭门案有关?"
黑瞎子轻笑,墨镜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小三爷,"他踢开齿轮碎片,"有些真相,还是等云顶天宫的雪化了再说吧。"
沈昭蹲下身,将骸骨的"齐"字指甲收入密封袋,碎片在袋口形成保护罩。触碰指甲的瞬间,快穿世界的画面闪现——1940年的德国实验室,她作为研究员,正为黑瞎子解析齐家密文,窗外飘着柏林的初雪。
"黑瞎子,"她站起身,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1976年的族会,你父亲是不是在密文里留了线索?"
他的指尖划过听风玉,玉石表面浮现出当年的族会地图:"密道坐标,在云顶天宫的听风回廊。"他忽然望向她,红痣在手电光下妖冶,"沈昭,你记不记得,曾经你教我刻密文时,说过的话?"
沈昭当然记得。那时她作为风水先生,握着他的手在青铜板上刻下听风纹:「齐暄,无论何时,你的密文,我都能解。」此刻,她看着他腕间的听风纹,忽然明白,那些快穿世界的记忆,从来不是巧合。
血尸殿的顶端突然塌陷,碎石雨中,黑瞎子的软剑再次舞成光盾。沈昭的碎片指向坍塌处的缝隙,那里,云顶天宫的青铜门一角正在显现。"该走了,"她对吴邪说,"长白山的雪,已经在等我们破解镜渊的刻度。"
王胖子看着两人的背影,悄悄捅了捅吴邪:"天真,你觉不觉得,黑眼镜和沈老板看彼此的眼神,比小哥看青铜门还深情?"
吴邪望着沈昭腕间的碎片与黑瞎子的听风玉同步闪烁,想起在瓜子庙看见的解家壁画——双脉者的身影,永远在九门徽记的中心。"胖子,"他低声道,"有些羁绊,是刻在骨头里的。"
血尸殿的烛火突然熄灭,沈昭的碎片成为唯一光源。她看着黑瞎子蹲下身检查地砖,听风纹胎记在黑暗中如星辰般明亮。快穿世界的无数个瞬间在脑海闪过,最终定格在德国实验室的那个雪夜——他说,「昭昭,等镜渊平定,我们就去长白山看雪。」
而此刻,长白山的方向,正传来隐约的钟声。沈昭知道,那是镜渊对双脉者的呼唤,是九门对守望者的应答。当黑瞎子站起身,向她伸出手时,她忽然不再害怕前方的风雪——因为他的掌心,永远有听风纹的温度,而她的碎片,永远能解读他眼中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