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霜雪堡最高的楼内，狐人族长阿尔泰恩正凝视着水晶球中渐行渐远的三个身影。他苍老的手指轻轻抚过水晶球表面，雪白的尾巴在身后不安地摆动。
"你本不该帮助她们，老朋友。"
一个清冷的女声突然在房内响起。阿尔泰恩的耳朵猛地竖起，他缓缓转身，看到一位黑发女子不知何时已站在房间中央。她身着流动如银河般的长袍，眼中充满冰冷。
"杰莲娜大人，"阿尔泰恩深深鞠躬，声音中带着敬畏，"时间之神亲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
杰莲娜没有理会狐人的客套话。她走向窗边，乌黑的长发无风自动。"那三个女孩踏上了不该走的道路。维斯佩拉的命运早已注定，天使赛拉菲娅的干预只会让结局更加糟糕。"
阿尔泰恩的胡须微微颤抖："但精灵先知的预言说——"
"先知看到的只是万千可能性中的一种。"杰莲娜打断他，转身时长袍上的星图流转变化，"时间之河奔流不息，任何试图改变其流向的行为都将付出代价。你今日给她们的帮助，来日会以狐人一族的存亡为代价偿还。"
狐人族长的瞳孔收缩成细线。他沉默良久，才开口道："您想让我做什么？"
"拒绝她们。"杰莲娜的声音如同冰刃，"当她们从寒冰峰回来索取更多帮助时，将她们赶出霜雪堡。让她们在冰雪中自生自灭。"
阿尔泰恩的爪子不自觉地伸出："这违背了狐人世代守护的誓言。天使大人曾帮助过我们一族..."
"而我能让时间倒流，抹去那次恩情。"杰莲娜逼近一步，她身上散发出古老而危险的气息，"想想你的族人，阿尔泰恩。维斯佩拉的苏醒已成定局，何必让更多生命白白牺牲？"
狐人族长垂下头，尾巴无力地耷拉在地上。当他再次抬头时，杰莲娜已经消失不见，只有一片银色羽毛缓缓飘落，在触地前便化为光点消散。
阿尔泰恩长叹一声，走向一个隐蔽的壁龛，取出一卷古老的羊皮纸。他用爪子蘸取朱砂，在纸上写下几行字，然后将其卷好，塞入一个雕花木筒中。
"原谅我，天使大人，"他对着空气低语，"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拿到「冰霜权杖」的三人在寒冰峰脚下稍作休整。埃斯梅的肩膀伤口已经愈合，但偶尔还会隐隐作痛。她握着那柄通体晶莹的权杖，感受到其中流动的寒冷力量。
"下一个目标是九尾狐世家的'梦境之镜'，"诺克特娜展开天使给的地图，指着上面标记的一个山谷，"按照狐人族长给的方向，我们需要穿过这片雪原，然后翻越两座小山。"
蒂拉嚼着一块干粮，含糊不清地说："希望这次不会又遇到什么冰霜巨人。我的剑都砍出缺口了。"
"至少我们现在有神器在手，"埃斯梅举起权杖，杖头的蓝宝石在阳光下闪烁，"我能感觉到它的力量...虽然还不太会控制。"
诺克特娜若有所思地看着权杖："你们有没有觉得奇怪？天使大人要我们收集恶魔始祖的四肢，但我们都没看到..."
"别想那么多了，"蒂拉站起身，拍掉身上的雪屑，"任务就是任务，走吧，趁天色还早。"
三人重新踏上旅途。寒冰峰的风雪被抛在身后，但前方的雪原同样危机四伏。她们排成一列，在及膝深的雪中艰难前行。
走了约莫一个小时，诺克特娜突然停下脚步，耳朵微微抖动："你们听到了吗？"
埃斯梅和蒂拉屏息凝神。起初只有风呼啸的声音，但渐渐地，她们都感觉到一种低沉的震动从脚下传来。
"地...地震？"蒂拉不确定地问。
埃斯梅脸色骤变："不！是雪崩！"
三人回头望去，只见寒冰峰的山顶处，大片积雪正以惊人的速度崩塌而下，如同白色的海啸朝她们扑来。
"跑！"蒂拉大喊，拽起另外两人的手就往前冲。
但人的速度怎能与自然之力抗衡？雪崩越来越近，轰鸣声震耳欲聋。埃斯梅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雪浪。
"埃斯梅！你疯了吗？"蒂拉惊恐地喊道。
埃斯梅没有回答。她双手紧握"冰霜权杖"，闭上眼睛，感受着权杖中流动的寒冰之力。当雪浪距离她只有几十米时，她猛地将权杖插入雪地，大喊一声："Glacio Barilo！"
一道半透明的冰墙从权杖尖端急速扩展，形成一道弧形的屏障。雪崩撞击在冰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冰墙剧烈震动，出现无数裂纹，但奇迹般地没有破碎。
诺克特娜和蒂拉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雪浪被冰墙分流，从两侧奔腾而过，而她们所在的位置形成了一个安全的小岛。
当最后一片雪尘落下，埃斯梅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地。冰墙随之崩塌，化为无数冰晶消散在空气中。
"埃斯梅！"诺克特娜冲上前扶住她，"你没事吧？"
埃斯梅脸色苍白，但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我做到了！我控制了权杖的力量！"
蒂拉环顾四周，眉头紧锁："这不像是自然形成的雪崩...太突然了，而且范围太精确，就像是专门冲着我们来的。"
诺克特娜若有所思："你是说...有人想阻止我们？"
没等她们讨论出结果，埃斯梅突然指向远处："看！那里有个山洞！我们得找个地方休息，我...我没力气继续走了。"
三人艰难地挪向那个不起眼的山洞。洞内比想象中要宽敞干燥，甚至还有一些干草堆，像是某种动物废弃的巢穴。
蒂拉生起一小堆火，诺克特娜则检查着埃斯梅的状况："你透支了体力，需要休息。我们今天就在这里过夜吧。"
埃斯梅已经昏昏欲睡，她模糊地感觉到诺克特娜为她盖上毯子，然后便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埃斯梅是被鸟叫声唤醒的。她困惑地眨眨眼，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周围是盛开的野花和郁郁葱葱的树木。温暖的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落，形成斑驳的光影。
"这是...哪儿？"她坐起身，发现诺克特娜和蒂拉也躺在不远处，正陆续醒来。
蒂拉揉着眼睛："我们不是在雪洞里吗？怎么一觉醒来就到这儿了？"
诺克特娜警惕地环顾四周："而且这里...完全没有雪的痕迹。温度像是初夏。"
三人站起身，发现自己身处一个被群山环抱的山谷中。远处有瀑布飞流直下，水雾中形成一道彩虹。各种从未见过的花朵竞相绽放，散发出甜而不腻的香气。
"这不合理，"埃斯梅喃喃道，"昨天我们还在冰天雪地里..."
一阵轻微的沙沙声引起她们的注意。不远处的灌木丛中，一只纯黑的狐狸正安静地看着她们。它的眼睛是罕见的琥珀色，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你们终于醒了，"黑狐突然开口说话，声音如同清泉叮咚，"长老已经等候多时了。"
三人惊讶地交换眼神。蒂拉试探性地问："你是...九尾狐？"
黑狐优雅地点点头："我是长老的使者。跟我来吧，外界的寒冷无法触及这片梦境之地。"它转身轻盈地跳上一块岩石，回头示意三人跟上。
诺克特娜压低声音："'梦境之镜'...也许我们已经进入它的影响范围了。"
埃斯梅握紧权杖："小心点，这可能是个陷阱。"
但眼下别无选择，三人只好跟随黑狐深入山谷。随着前行，周围的景色越发奇幻——会发光的蘑菇排列成指引道路的标记，蝴蝶的翅膀上闪烁着星辰的图案，小溪中的鱼儿跃出水面时会在空中留下短暂的彩虹轨迹。
"这里太美了..."蒂拉忍不住伸手触碰一只停在她肩头的蓝紫色蝴蝶，那生物却在她指尖触碰的瞬间化为一阵光点消散。
黑狐带领她们穿过一片桃花林，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舞。林子中央是一座雅致的亭子，亭中坐着一位银发及地的女子。她背对三人，九条雪白的尾巴在身后舒展。
"欢迎来到梦境边境，年轻的旅者们。"女子的声音如同梦境般轻柔飘渺，"我是九尾狐长老月隐。"
当女子转过身来，她眼神温和，额头有一枚新月形的印记。
"你们在寻找'梦境之镜'，是吗？"月隐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那么，你们准备好接受考验了吗？"九尾狐长老月隐的话音刚落，亭子周围的桃花突然加速飘落，形成一道粉白色的漩涡。埃斯梅下意识握紧冰霜权杖，杖头的蓝宝石微微发亮，散发出淡淡的寒气。
"什么考验？"蒂拉的手已经按在剑柄上，尽管她知道在这里武器可能毫无用处。
月隐轻轻挥手，三片桃花花瓣悬浮在她们面前。"每个人都将进入自己的梦境，面对内心最深的恐惧或渴望。只有通过考验的人，才有资格触碰'梦境之镜'。"
诺克特娜盯着眼前旋转的花瓣，粉色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安："如果我们失败了呢？"
"那么你们将永远留在梦境中，"月隐的声音依然温柔，但话语内容令人不寒而栗，"成为桃源的一部分。"
埃斯梅深吸一口气："没有退路，对吧？我们接受考验。"
月隐满意地笑了。她手指轻弹，三片花瓣分别落在三人的额头上，瞬间融入了皮肤。"记住，在梦境中，眼睛会欺骗你，但心不会。跟随你们的内心。"
埃斯梅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溶解。最后一刻，她看到诺克特娜和蒂拉的身体也如烟雾般消散在空气中。
当埃斯梅再次睁开眼睛，她站在一座巨大的图书馆中央。高耸的书架延伸到看不见的穹顶，数以万计的书籍整齐排列。但奇怪的是，这里没有楼梯，也没有门窗——只有无尽的书架和漂浮在空中的烛台。
"这是什么地方？"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图书馆中回荡。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巨响。埃斯梅转身看去，只见一排书架轰然倒塌，熊熊烈火随之蔓延。火势以惊人的速度向她逼近，热浪扑面而来。
"不...不要..."埃斯梅的呼吸变得急促，她转身就跑，但无论跑向哪里，火焰总是如影随形。
慌乱中，她撞倒了一个书架，厚重的典籍砸在她身上。一本烫金封面的书自动翻开，页面上浮现出画面——那是年幼的埃斯梅，看到一群孩子被自己家人杀死。
"为什么...为什么让我看这个？"她颤抖着翻动书页，更多的记忆画面闪现：村民们惊恐的尖叫，父母欣喜的笑着，还有那双从火焰中出现的、与她一模一样的血色眼睛...
"啊！"埃斯梅猛地合上书，但那画面已经烙在脑海中。火焰越来越近，她已经能闻到头发被烤焦的气味。
就在这时，冰霜权杖突然在她手中剧烈震动。埃斯梅低头看去，惊讶地发现杖身上的蓝宝石正在变色——从冰蓝逐渐转为金红，如同冻结的火焰。
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这不是真正的火焰，这是她的恐惧所化。而要战胜恐惧，不是逃避，而是直面它。
埃斯梅停下逃跑的脚步，转身面对汹涌而来的火海。她双手紧握权杖，闭上眼睛，感受着其中流动的力量。这一次，她不再抗拒那股温暖的能量，而是尝试与之共鸣。
"如果这是我的恐惧...那么它也是我的力量。"
当她再次睁眼时，权杖已经完全变成了金色，顶端的宝石如同小型太阳般耀眼。埃斯梅将权杖高举过头，火焰在距离她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如同驯服的野兽般微微摇曳。
"退下。"她轻声命令。
不可思议的是，火焰真的开始后退，让出一条通道。通道尽头，埃斯梅看到两个模糊的身影被困在火焰牢笼中——那是诺克特娜和蒂拉的幻象。
埃斯梅毫不犹豫地冲向她们。火焰在她面前分开，又在身后合拢。当她终于来到同伴身边时，两人的幻象抬起头，异口同声地说："救救我们..."
埃斯梅用权杖触碰牢笼，金色的能量流泻而出，融化了火焰栅栏。"我来了，"她坚定地说，"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当她同时握住两人的手时，整个图书馆开始崩塌。火焰、书架、书籍全部化为光点消散，埃斯梅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诺克特娜发现自己站在一条由镜子组成的迷宫中。每一面镜子都映照出不同时期的她——幼时在孤儿院孤独蜷缩的她，第一次见到赛拉菲娅时惊讶的她，与埃斯梅和蒂拉并肩作战的她...
但最奇怪的是，所有镜子中的影像都在做与她不同的动作，仿佛每个都是独立的个体。
"这是...我的记忆？"诺克特娜伸手触碰一面镜子，指尖刚接触到表面，整个人就被吸了进去。
她跌入一段陌生的记忆中——那是她以为自己早已遗忘的幼年时光。小小的诺克特娜躲在衣柜里，透过缝隙看到一群穿黑袍的人围着一个发光的物体跪拜。突然，其中一个黑袍人转头看向衣柜方向，诺克特娜惊恐地发现那人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片空白。
记忆突然切换，她站在孤儿院的院子里，仰头和妹妹一起看着夜空中的流星。一颗特别明亮的流星朝她飞来，越来越近…
"不！"诺克特娜猛地闭上眼睛，这段记忆她从未有过，却感觉无比真实。
当她再次睁眼，已回到镜子迷宫，但布局完全改变了。现在每面镜子都映照出自己的身影，虽然面容模糊，但诺克特娜能感觉到对方在注视着自己。
"你是谁？"她颤抖着问道。
镜子中的影像同时伸出手，似乎想抓住她。诺克特娜转身就跑，在迷宫中盲目穿行。不知跑了多久，她来到一个圆形空地，中央悬浮着一面造型奇特的镜子——边缘雕刻着九尾狐的图案，镜面却漆黑如墨。
诺克特娜鬼使神差地走向那面镜子。当她靠近时，漆黑镜面突然泛起涟漪，显现出一座被金色锁链缠绕的高塔，塔顶有个背生白色羽翼的天使正将一柄剑刺入黑色羽翼存在的胸口。
"天使...大人？"诺克特娜认出了那个天使。
镜中画面突然变化，显示出三个模糊的身影站在十二件神器组成的法阵中
"诺克特娜！"埃斯梅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抓住我的手！"
一只燃烧着金色火焰的手穿透了迷宫天花板，向她伸来。诺克特娜毫不犹豫地抓住了它...
蒂拉的梦境截然不同。她站在家族城堡的训练场上，父亲——桑顿家族的家主正严肃地看着她。
"蒂拉·桑顿，今天你将接受最后的试炼，证明自己配得上家族之名。"
蒂拉困惑地环顾四周："父亲？但这是...梦啊。"
"梦与现实，哪个更真实？"父亲反问，递给她一柄长剑，"你的任务是守护家族至宝，不惜一切代价。"
训练场突然变成了战场。蒂拉身穿铠甲，站在城堡大门前，面前是潮水般涌来的怪物。她奋力厮杀，但敌人无穷无尽。突然，她听到城堡内传来尖叫——是埃斯梅和诺克特娜的声音！
蒂拉转身冲进城堡，看到两人被铁链锁在祭坛上，而主持仪式的竟是她的父亲。
"父亲！你在做什么？放开她们！"
家主面无表情地说："她们是获取更强大力量的关键。为了家族的荣耀，牺牲是必要的。"
"不！"蒂拉举起剑，"桑顿家族的荣耀不在于牺牲无辜！"
她冲向祭坛，一剑斩断锁链。父亲愤怒地咆哮，身形开始扭曲变形，最终化为一个与冰霜巨人相似但全身漆黑的怪物。
"你背叛了血脉！"怪物怒吼着扑来。
蒂拉护在刚刚获救的两人面前，低声道："快跑！我来拖住它！"
埃斯梅和诺克特娜的幻象却没有离开。"我们一起战斗，"埃斯梅说，手中燃起火焰，"就像一直以来的那样。"
三人背靠背迎战怪物。就在他们即将获胜时，怪物突然释放出无数黑色尖刺，直指埃斯梅和诺克特娜的后心。千钧一发之际，蒂拉纵身一跃，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攻击。
"蒂拉！"埃斯梅惊叫。
蒂拉倒在血泊中，却露出微笑："这次...换我保护你们..."
世界开始崩塌，蒂拉感到自己在坠落...
三人同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回到了桃花亭中。月隐长老站在她们面前，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
"恭喜你们，通过了考验。"她轻轻鼓掌，"特别是你，蒂拉·桑顿。牺牲精神是最高贵的品质。"
蒂拉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没有任何伤口着。"那...那只是梦，对吧？"
"梦是另一种真实。"月隐转身走向亭子中央，那里升起一个水晶台座，上面悬浮着一面椭圆形的镜子——镜框是缠绕的银白树枝，镜面如水般流动，偶尔闪过星芒般的亮点。
"这就是'梦境之镜'。"月隐说道，"现在它属于你们了。"
诺克特娜上前一步，奇怪的是，镜子自动飞到了她手中，仿佛认主一般。更惊人的是，她腰间的冰霜权杖突然亮起蓝光，与镜子散发出的银光交织在一起，形成美丽的光带。
"神器之间会产生共鸣，"月隐解释道，"收集得越多，共鸣越强烈。"
埃斯梅皱眉看着这一幕："诺克特娜，你好像特别擅长操控这些神器..."
诺克特娜自己也显得很困惑："我不知道...它们只是...感觉很熟悉。"
月隐意味深长地看着诺克特娜："或许因为你的灵魂比她们更古老，亲爱的。"
没等三人追问这句话的含义，月隐突然严肃起来："在你们离开前，我必须警告你们——时序裂痕盯上你们了。"
"什么是时序裂痕？"蒂拉警觉地问。
"时序裂痕是时间之神杰莲娜创办的。"月隐的九条尾巴不安地摆动，"目的是为了反抗天使，而你们是天使选中的人可能会受到影响。"
埃斯梅倒吸一口冷气："所以杰莲娜是想阻止我们加固封印？"
"事情没那么简单。"月隐摇头，"维斯佩拉的力量源自世间的负面情绪，只要生命存在，他就不会真正死亡。杰莲娜的计划可能是让他变得更强大..."
诺克特娜握紧镜子："那我们该怎么办？"
"继续收集神器，"月隐说，"但保持警惕。当你们集齐所有物品时，要用自己的心去判断。"
她挥了挥手，周围的景色开始模糊："现在，该说再见了。黑狐会带你们离开梦境桃源。"
那只琥珀眼的黑狐再次出现，优雅地甩了甩尾巴："请跟我来。"
三人跟随黑狐穿过桃花林，每走一步，周围的色彩就褪去一分。当她们走到林子边缘时，整个世界如同水彩画被雨水冲刷般溶解了...
刺骨的寒风让三人同时打了个哆嗦。她们发现自己站在雪原边缘，身后是春暖花开的桃源入口，前方则是白雪皑皑的山路。
"简直像两个世界..."蒂拉喃喃道。
埃斯梅检查了一下背包，确认两件神器都安全无误："根据地图，下一站是魅魔族的'贪婪与无欲'。"
三人重新踏入雪地，向着远方的山脉前进。她们不知道的是，在她们刚才站立的雪丘上，一片银色羽毛缓缓飘落，正慢慢被新雪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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